“南翊侯!”梁平又看向赵清珵,他指着赵清珵,“南翊侯,你、你与润安关系好,你们是生死绑在一块的知己,你得对润安好才行!我与润安认识这十多年,从未见过他对什么人、什么事这样上心,南翊侯,你是第一个,你是第一个啊!”
梁平心里堆着事,也不知是被热茶扑了脸,还是情绪上涌,总之说着说着便有些激动,眼眶泛着红,侧过头不想让李聿看到。
李聿笑话他,两个人还想从前那样互相揭短。
“润安,你别以为我不敢说,你十岁那年偷偷把炮仗塞到干马粪里面,结果被小兵干马粪丢到火盆里头烧火,整个营帐都炸了,这事就是你做的!老侯爷气得不行,把咱们两人吊起来,想要上军棍,后来还是我爹替咱们两人求情,要不是我爹,那回咱们可要命了。”
“是啊,外祖连军棍都准备好了,那一棍子下来,咱们得要在床上躺半个月。”
“我爹他那时候多好,纵容咱们两人胡作为非为,还给咱们打掩护。”梁平说完,重重在桌上捶了一拳,重复道:“润安,你说我爹那时候他多好啊!”
李聿望着梁平,“霁德,梁叔是个好人。”
“好人?”梁平看向赵清珵,平静地问道:“南翊侯,你也觉得我爹是个好人吗?”
“我爹他带头弹劾你,装病躲在府中,就为了把你逼出朝堂,南翊侯,你觉得我爹他是个好人吗?”梁平执着要一个答案。
“霁德,别说了。”
梁平抓着李聿的胳膊,他的眼底有迷茫,也有悲愤。
他不懂,为什么他爹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李聿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望都会把人变成这个样子。
“梁公子,”赵清珵温声开口,他的眼底一片平静,“这世上本没有对错,不是么?”
“梁老大人为了北周殚心竭虑,你却在望都游手好闲,你从出生开始便能够衣食无忧,北周的许多百姓却要为了生计奔波,你富贵安逸,他们辛劳挣扎,难道能说你就是错了?你就不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梁公子,你觉得有对错吗?”
“百姓们觉得达官贵人压榨奴役他们,他们抱怨老爷大人们坐在高堂之上,不懂尘世艰辛;而朝堂之上的官员为了北周呕心沥血,为了地方政绩通宵达旦,梁公子,您觉得能分辨出对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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