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分道 (2-2)

胥鼎恭恭敬敬地朝赵昀行了个礼，他的手中托着一方锦盒，赵昀放下奏章，让他过来，“这又是你新炼制的红丸？”

“回殿下话，这三枚红丸乃贫道这十日闭关修炼所得，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效，陛下若服下，贫道保管明日便能下床。”

章平帝自从被埋在了三清阁下后，就算清醒过来也没这个精气神下床走路，赵昀打开锦盒，三枚红彤彤的丹药入目眼帘，他满脸嘲讽：“整个太医院都没办法让父皇下榻，就凭你这三枚药丸？”

胥鼎不敢多言，只是一副老实模样：“殿下亲眼目睹，陛下服用红丸后龙体一日康健过一日……”

“那都是太医院与孤侍奉有道！关你们这些道士什么事！”赵昀听着这些话就来气。

修道修道，父皇就是因为修道才落得如今这个模样！

赵昀刚想把锦盒一把扫到地上，内殿就传来一阵沧桑的说话声：“春芳，谁在外头？”

“回娘娘话，胥鼎去明德殿了。”

暴雨下的长翎殿显得格外冷寂，李蓉坐在昏暗空旷的正殿中，望着外头接连的雨幕，一张脸肃穆冷冽，“盯着明德殿，有任何消息，立马来给本宫传话。”

石瑞应了下来，主仆两人相伴的时光比起任何人都长，从前在辽东，石瑞陪着李蓉长大，她的妹妹石祥陪着二小姐长大，后来她的大小姐嫁来了望都，她便一生没有嫁人生子，陪在小姐身边，从贵人到妃子，然后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的宝座上，一路过来没有人比石瑞心疼李蓉。

“娘娘，那事……您当真要做吗？”

李蓉的嗓音冰冷，她回头望着石瑞，透过石瑞担忧的眼眸，她好似看到了最初入宫时的自己，那么年轻、那么鲜活，那是没有体会过失去与绝望的李蓉，可她早就不是刚进宫的那个小姑娘了，她坐在这把凤椅上，穿着华贵冰冷的凤袍，这座深宫是会吃人的坟墓，她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孩儿，若她从一开始便拥有如今的权利和地位，那她也不会在孩儿惨死之后还束手无策了，为了所谓的朝堂制衡，就需要牺牲女人？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李蓉笑得冷漠，她一字一句地说道：“石嬷嬷，我若不做，来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何一个人都能将我踩在脚下。”

“这座皇城，凭什么，我李蓉不能站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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