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出局 (2-1)

回了府，差遣婢女们找来一身干净衣裳，淋了春雨要喝姜汤，前后忙了大半个时辰，等歇下来的时候赵梦突然登门。

轰隆隆的雷声在天边炸开。

赵梦披着蓑衣站在廊下，将往下淌水的蓑衣斗笠交给下人，顶着半湿的衣裳迈入正厅，门房来报的时候赵清珵正在书房中被李聿捉着喝姜汤，他正发愁躲不过去，听到这话忙不迭放下碗，连声道：“同莲这个时候来必定有要事，我且去看看。”

说完便跟着下人出了书房，连回头看一眼李聿的功夫都没有。

李聿失笑，他这哪里是记急着去和同莲商量朝政，分明是躲这一碗姜汤。

李聿带着姜汤慢条斯理地跟在赵清珵后头，到底躲不过去，赵清珵面无表情地坐在正厅，边喝着一碗凉了的姜汤边听赵梦说话，两边都没落下。

“今日朝会，太子借着地方折子都进了司礼监的由头，朝司礼监公开发难了。”

“太子直言司礼监祸乱朝纲，不敬陛下，实乃北周罪人。”

“当庭让司礼监交出批红、票拟权。”

听着这话，赵清珵有些意外：“虽说明德殿传出来了要褫夺司礼监票拟批红的意思，但直到如今陛下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赵昀这样做，可是直接将司礼监驾到火堆上来了。”

“正是因为陛下始终没有进行明面上的动作，下官猜测，今日太子这一发难，估计连陛下都不知道。”赵梦顿了顿，继续道：“咱们这位陛下，最擅长的便是制衡之术，陛下知晓如今司礼监独大，有心削权，担又碍于皇后担心贸然削权会引起朝野动荡，因而在太子跟前流露出来了削权的意思，稳住了太子，但却迟迟没有颁布旨意。”

“赵昀选择了直接——”

“将军。”

赵清珵很明显地感觉到，如今的赵昀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腹背受敌，前后夹击，他的尖刀只能不断向前。

“司礼监那边怎么说？”

说起司礼监，赵梦忍不住笑了出来，“陈金水倚老卖老，在赵昀说完那一番话后，直接当庭佯装头痛，昏过去了。”

司礼监的后面是皇后，陈金水在朝会上装疯卖傻，无非是得了李蓉的意思，这事绝对不能顺了赵昀的意思，倘若今日司礼监被赵昀赶出了金銮殿，明日被赶出去的便会是坐在珠帘之后的李蓉。

“司礼监里头的都是一群老狐狸，赵昀哪里玩的过他们。”赵梦算是开眼了，朝会热闹的像是菜市场。

这些日子谁都没有认真办差的心思，因着三清阁坍塌案，工部和户部空缺了一大片，工部或许看不上，但户部却是一块肥肉，赵昀的人下去了，皇后和袁庭都想往里面安插人手，两边人吵吵嚷嚷，我往工部插了一个人，户部就得让出来一个位置，谁也不服谁，整日里就因为这些官职争执不停，简直乌烟瘴气。

“他们吵归他们吵，你与华章在朝如何了？”

说起正经事，赵梦立马正襟危坐：“侯爷，下个月我打算离都了。”

“去哪？”

“玄都、昌都、茂都走一趟，咱们在岭南的土地改革已经初见成效，侯爷，如今回来也有大半年了，土地改革若只局限于岭南，只怕难有更大的效果。”

北周的分封制给地方百姓带来了长达百年的奴隶制，百姓们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他们世代耕种却只能成为封王的奴隶，没有自由、没有希望，赵清珵在岭南拉开了改革的序幕，武镇川和海之唤坐镇岭南，以铁血手腕不断往下推进改革，到如今整个岭南早已焕然一新，不过是因为岭南偏远，远离中原，再加上武镇川有意封锁，岭南改革的消息才迟迟没有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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