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说到做到,就是来找李聿喝酒的,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李聿酒量好,喝得不动声色,反观梁平,酒壶见底,人也喝得烂醉,躺在地上念着不知所云的诗词,兴起之际还想要效仿阮籍嵇康,脱光了衣裳去外头撒野,吓得李聿一把点住了他的穴位,让他老老实实躺在亭子中睡觉。
“梁公子是个性情中人。”
赵清珵闭着眼睛与李聿轻声说话,他将冰凉的掌心塞到了李聿的肚皮上,捂热了,就换一只手。
“这是拿我当烤火炉呢?”李聿觉得好笑,赵清珵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做起这种耍无赖的小事,脸上竟也这样淡定。
“你身上暖和,别这样小气。”
“暖和可不是白来的,你拿我取暖,我是要讨报酬的。”李聿一把掐住了赵清珵的腰,一声轻笑,“南翊侯身无长物,能拿什么还呢?”
“既知道身无长物,又何必为难我?”赵清珵细长的眉眼漂亮精致,他轻飘飘地说着话,好似从李聿的心上划过。
“这哪里是为难。”李聿将赵清珵冰凉的一双手拢到了怀中,宽大粗粝的手掌抚摸过他的肩头,替他合上散乱的衣襟,轻声细语:“这是对侯爷的欢喜。”
“我不要欢喜。”
赵清珵拍了拍李聿不老实的手,“南翊侯府家徒四壁,养不起挥金如土的辽东少将军。”
天色彻底暗下来了,远处墨绿色的群山好似被泼了墨,狂风卷起浮云,在山头肆虐,凄厉的秋风在夜色下怒吼,呜呜咽咽。
李聿起身将亭子四处绑起来的纱幔放了下来,天青色的纱帐被晚风吹拂,好似一条条游蛇。
没了热源,赵清珵觉得有些冷,他撑着身子,胳膊搭在矮桌上,望着狂乱的纱帐,喃喃道:“起风了。”
北地刮起了第一阵风,狂风卷席着枯黄的草场,吹起了一地黄沙。
车队在官道上缓慢行驶着,为首的一辆金黄色的马车中传来一道端庄的声音,“停下。”
“大妃有何吩咐?”
“去给大君传话,就说马上要到望都了,我有事与大君说。”
泰安穿着尊贵的华服,头戴珠帽,猩红的宝石缀在珠帽上,脖子上挂着的绿松石项链沉甸甸的,足以见她在鞑靼的身份尊贵。
伴随着侍卫的传话,车队缓缓停下,有婢女过来请泰安下马车。
“大妃,大君请您过去。”
鞑靼大君的马车在最前方,也最气派,足足能做数十人,泰安让侍女侯在马车之下,她独自躬身钻进了马车内。
鞑靼这些年逐渐汉化,鞑靼贵族都纷纷学习汉家语。
泰安上了马车,正在与妻子说话的鞑靼大君朝她温和地笑了笑,“大妃,来找本王,有何事?”
新继位的鞑靼大君出自克烈部,克烈部一向推崇与汉人和睦相处,因而这位新大君对泰安各位尊敬,丝毫没有因为她是背井离乡的中原公主而怠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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