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管家 (2-1)

岭南虽然比不上中原，有着广袤的农田和大地，但终年潮湿温热的岭南却也有着南地特有的风情。

古树繁茂，奇花异草，大庾城内更是有着前所未有的热闹和繁华。

“都说岭南偏远蛮荒，可奴婢瞧着却是比中原热闹呢，侯爷您瞧，街道上好多姑娘，这要是在望都，大家闺秀哪儿能出门逛街呐。”芸娘觉得稀奇，马车行驶过街巷，她望着挺翘的屋檐，“这屋子也和望都的不一样，瞧那屋顶，高耸入云，山墙似马头，好精美。”

“不光精美，南地多雨，若像北方那样大气平整的建筑，会积雨，所以才多是这样尖耸的屋檐。”

大庾城内民风淳朴，百姓们多穿着轻薄的纱衣，女子们走在街巷中也十分自得，没有半分拘束，嬉笑声沿着护城河缓缓流淌，赵清珵嘴角啜着笑，“沿途过来山路崎岖，大庾城内倒是尽显怡然。”

芸娘趴在马车的窗子上，出神地望着外头。

她轻声道：“侯爷，这里的姑娘看着都好无忧无虑啊。”这语气里头满是羡慕。

她是风月场中长大的，从小见惯了风月旖旎，学了一身的长袖善舞，这辈子就没经历过所谓的天真活泼，她望着那群在河边浣衣的女子，脸上挂着热辣爽朗的笑容，一举一动皆是明媚大气，只觉得分外羡慕。

赵清珵拍了拍芸娘的肩膀，温声道：“既来了岭南，便再不是备受拘束的望都，从今往后外头也是你的天地。”

“侯爷……”芸娘眼眶微红。

“岭南山高水远，望都的手伸不过来，我选择带你们来这边，也是因为来了岭南便是咱们自己的地方，乐得一个自在，芸娘，往前看，日子还长着呢，你这辈子还有很好的以后。”

这世道女子艰难，赵清珵最能知道其中的不易。

他的阿姐远嫁鞑靼，推己及人，赵清珵只希望身边的姑娘都能平安顺遂，无论是芸娘，亦或者是任何一个人，他都想力所能及地让他们过得更好。

“奴婢何德何能，能够伺候公子左右。”芸娘带着哭腔，她身边有许多姐妹，去了富贵人家里就成了一只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供人把玩。

一开始芸娘决定跟着赵清珵去望都，甘心伺候赵清珵左右，她还被姐妹嘲笑，说她竟然去做奴婢，真是可惜了那一身手段。

“咱们的皇后就是一名野心勃勃的好女子，芸娘，天下女子皆能站起来，不要让自己甘心束之高阁，看外面，男子能站稳的位置，女子一样可以。”

皇后的野心被朝中文人所不耻，但在赵清珵看来，这却是最难能可贵的精神。

这世间从来就没有对错。

李蓉想要往上爬，想要将男人踩在脚下，哪里错了？

世人要论对错，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

所以赵清珵从来都没认为李蓉所做之事违背了天道伦常，他们只是立场不同，选择不同，但谁能说李蓉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错的？

芸娘听得出了神。

“远嫁鞑靼的清灵郡主和泰安长公主，都是不输于世间男子的好女子，芸娘，我将你带来岭南，就是想让你多看看北周的天地，被困在望都只会让你的眼界越来越狭窄，多去外头看看，才会知道于茫茫天地而言，你我都不过是沧海一粟。”

芸娘似懂非懂，但她知道，只要是侯爷说的话，那就是对的，她点头，用力‘嗯’了一声。

马车外的大庾城车水马龙，芸娘的一颗心也飘得越来越远。

“侯爷，咱们先去侯府吗？”

赵清珵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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