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的是过完今年祖父就该正经给他取一个小字了,结果这个年都没在辽东过,被赶来了望都,李聿也不知道自己猴年马月才能有一个小字。
聿奴也不是不能用,但念着这两个字,总是格外缱绻。
李聿不乐意让别人叫。
除了赵清珵。
如今连梁平都不大能喊他聿奴了,为此梁平还取笑他,说他真把一个从小喊到大的小名当成了宝贝。
谁都不让叫。
李聿哼了一说,只说你不明白。
他画了一个圈,圈外头是他的亲朋好友,圈里头就一个赵润鹤,他得了什么宝贝都想往那个圈里头叼回去,他守着这个圈,也守着润鹤。
“空饷案告一段落,提督大人功不可没。”
等李聿回过神来的时候,谢承就与赵清珵聊起了朝政。
赵清珵捏着酒杯,但没有喝,好似他只是拿着温酒杯热手,“都是替娘娘办事,功劳不功劳,不谈这个。”
听了这话,谢承倒是轻声笑了出来。
“前几日太子梅林设宴,听说大人也去了。”谢承说这话时眼睛没有看向赵清珵,他的目光落在了旖旎的温泉池上,语气淡淡的,就像是闲聊时随意谈及此事。
“是了,兵部的那个荣威麻烦,硬要拉着我赴宴,我一个人去多无聊呐,谁也不认识,就将润鹤也带过去了。”李聿掏了掏耳朵,笑着开口。
他笑得灿烂,将谢承的试探给堵了回去。
“怎么,竟然没人请你去么?”李聿语气挑衅,啧了一声,那意思就像是在说指挥使大人好差的人缘。
李聿的挑衅看上去格外拙劣,与其说是挑衅,倒不如说更像是稚子小儿张牙舞爪地守着自己的宝贝,不肯让人靠近和损害。
赵清珵无奈一笑,他拍了拍李聿的肩膀,轻声道:“说正事呢,别闹。”
“怎么是我在闹,我说的难道就不是正事了?”李聿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们玩雪去了,一声不吭。
赵清珵将脱下来的大氅盖在腿上,李聿下意识就扭头问了一句:“可是冷了?”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赵清珵这是在故意逗他。
他被拿捏的死死的。
赵清珵笑了出来,给李聿倒了一杯酒,算是赔礼。
两人有来有往好不默契,谢承眼见为实,这才相信望都传闻也不全是流言蜚语,最起码赵清珵和李聿,的确如同外界所言那般亲厚。
“太子这人看似和善,实则自私自利,润鹤,你与他交往过密,只怕不是一个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你帮过我,锦衣卫如今得以喘息,我感激不尽,所以今日才会多言,劝你与太子保持距离。”
谢承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狠人,他这么多年都能坐稳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更多靠的还是他的思量与稳妥,可这稳妥过了头,变成了窝囊。
所以锦衣卫才会一步步成为皇后的狗,从前是鹰犬,如今却是被套上了锁链的家犬。
谢承不是不知道锦衣卫如今地位有多尴尬,但他却找不到任何解决办法,春猎一事过后甚至差点被算计了进去,幸亏赵清珵站了出来,他接过了三大营,也在冥冥中给谢承指出来了另外一条路。
“太子与皇后斗法,你我不过是夹在这中间的小人,润鹤,你如今看似坐拥三大营,但势力却依旧单薄,行事还是得小心稳妥才是。”
“是么?”赵清珵抿了一口酒,他反问道:“锦衣卫稳妥了这么多年,换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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