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清珵对赵昀十分了解,此人敏感多疑,自私自利,如今他能为了保下周小敬与赵清珵握手言和,甚至替他争取权益,来日赵清珵一旦触及到了赵昀的利益,赵昀必定会下死手。
春猎场上的刺杀就是前车之鉴。
“梅林的酒是不错,只是那一场饭吃下来,累人。”
李聿捏着赵昀送过来的信,横看竖看,都只从里头看出来了算计。
他啧了一声,“如今说的是好,内阁还给你让出来了票拟权,要我看,处理完密西空饷案,赵昀下一个要处理的人就是你。”
赵昀将赵清珵推出来,也是看准了赵清珵眼下毫无根基,日后想要打压或者对付,都不难。
所以说,望都这群人,人均八百个心眼。
李聿看的头疼。
“不论赵昀日后想做什么,总归眼下,他想做的事情已经成功了。”赵清珵正在写字,尽管他用左手,但下笔却无比稳稳当当,一个‘了’字写得龙飞凤舞,狂傲张扬。
李聿看着他废了的右手就来气。
春猎常上的刺杀案闹得沸沸扬扬,赵清珵废了一只手才进的三大营,到头来还是备受制胁,李聿越想越气。
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赵清珵只当他又在发癫,问道:“你去厨房看看饭好了没,今日的晚饭怎的上得这么慢?”
“别人想着怎么杀你,你却记挂着吃,提督大人好大的心思。”李聿阴阳怪气。
赵清珵落笔,眉头微皱:“李聿,你又在作什么妖?”
李聿只是在替赵清珵抱不平。
他亲眼看着这一路赵清珵做了多少,密西空饷案耗了他多少心神,出了李聿没有人知道,成堆成堆的卷宗,都是赵清珵挑灯看完的,格格鲁尔上下官场百来号人,赵清珵亲自研读了他们自入朝以来的履历,谁能继续中用、谁需要严加敲打、谁又是出了名的和稀泥,赵清珵全都标得清清楚楚送去了韩渊的手上。
要是没有赵清珵,韩渊哪里能将格格鲁尔整顿的那么漂亮。
可这些没有人知道。
如今尘埃落定,众人看到的只是赵清珵又一次凭借手段钻营,谋得了内阁票拟权。
他是机关算尽的臣子,是狼子野心的怪物。
除了一个忧国忧民,赵清珵什么都有。
赵清珵觉得好笑,他朝李聿招了招手,叫唤小狗似的把人叫了过来,“我都没气,你在这儿气什么呢?”
“哎,也不知道是谁呢,从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心机算尽,不屑与我这般弄权之人为伍。”赵清珵故意逗着李聿,“小聿奴,你可还记得是谁?”
还能是谁,除了李聿还会有谁指着赵清珵骂。
时过境迁,从前骂赵清珵最狠的人却也是如今最心疼的人。
李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好认真地望着赵清珵,“润鹤,世人这样误你,你心不恨吗?”
恨?
赵清珵的心里有太多恨了。
麟都王府被锦衣卫抄了的时候他恨意滔天,被押回望都的时候他只觉得身处无边地狱,在得知阿姐远嫁鞑靼换回来他一条命的时候他当场饮下毒药。
赵清珵的恨早就将他淹没。
他从恨里面爬出来,蜕变新生。
如今望都对他的那些评价,根本激怒不了他分毫。
什么攀龙附凤,蝇营狗苟,赵清珵听过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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