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抬头望着静谧的天空,寒风好似都凝滞了,他双指搭在了唇边,一声清脆的哨音响起,天幕之下俯冲下来一道灰褐色的影子。
噗通,决停在了李聿的肩上,它歪了歪脑袋,地上掉下来了一直死兔子。
脖颈被咬断了,还在涓涓流血。
赵清珵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逐渐被兔子血染红的白雪,嗓音冷冽:“李聿,给你半个时辰的功夫,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弄出去!”
弄是不可能弄出去的。
李聿特地让棠伯弄来这两只白孔雀,就是为了赵清珵闲来无事的时候能够逗个乐子。
他让赵清珵也学着他的模样吹口哨,把霄唤过来。
不过他好像高估了咱们这位赵提督的本事,两个手指头摆弄了半天,就是不出声。
好嘛,再一看李聿,肩上的决别提有多听话了,让飞就飞让停就停,赵清珵更气了,他看着满院子乱窜的霄和两只被霄追得不停掉毛的白孔雀,更糟心了。
他摆了摆手,“我去书房收拾东西,你忙你去的吧。”
停雀巷的东西都被搬家来了南客轩,赵清珵一头钻进书房,再出来,外头就已经是暮色四合,李府长廊高阁上点燃了八角琉璃灯,在雪夜之下生出了一股赵清珵许久未曾感受到的自得与安心。
他望着灯火犹如长龙铺满夜色的府邸,只觉得透过望都这座李府,他又回到了麟都。
麟都王府在每年冬天也如李府这般,会在高处挂满琉璃宫灯,远远望去好似火光照耀,让人在寒冷的冬夜也能觉出暖意。
赵清珵站在书房外,盯着李府的琉璃灯发呆出神。
还是芸娘来到了南客轩,唤他去前厅用饭,赵清珵才回过神来。
他与芸娘一同走在李府的长廊之下,两人穿过影壁,上了一条连接着两座楼阁的石桥,站在石桥往远处看,琉璃宫灯在雪夜下静谧无声,散发着温暖而又柔和的莹莹之光。
“奴婢刚来李府的时候,府里头入了夜黢黑一片,也没什么人走动,怪吓人的。”
赵清珵有些诧异,他望着眼前的火树银花,似是不怎么相信。
芸娘笑了笑,她替赵清珵撑着伞,“这都是前几日公子吩咐棠伯置办的,说是要府里头热闹一点,入了夜最好要满府亮堂。”
“奴婢一开始还奇怪呢,公子看着不像是会注意府中内务的人,平日里一应吃穿都听棠伯的吩咐,何曾自己上过心。”
“原是大人要住进来。”说到这里,芸娘抿嘴轻笑,觉得有趣,“大人您不知道,这些宫灯都是公子去外头自己采买的,这样式我在望都都没见过。”
赵清珵在心里默默想到,这是麟都王府中才有的琉璃宫灯。
心里头有点酸涩。
赵清珵更加沉默不语了,芸娘还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得大人不高兴,后半程路她也收了琐碎的闲话。
一路无话去了饭厅。
厅内灯火通明,李聿饿惨了,趴在桌上等着下人上菜,棠伯嫌弃他埋汰,敲了敲他的脑袋,让石斛盯着自家公子,等菜上齐了再吃。
李聿喊饿,骂骂咧咧说棠伯想饿死他。
在外头威风凛凛的少将军,才在演练场上把兵部的人打得心服口服,谁能知道关了门是这样一副德行。
棠伯从小看着李聿长大,名义上是李家的管家,但其实都快成李聿半个外祖了,在李聿跟前他也没什么太大的规矩,就像是看着自家小辈。
“提督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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