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霍焦嗓子粗,他指着方答脑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我的下属在你们格格鲁尔伤成这样,总要给个说法的吧?错的地方我们也认了,该赔的礼我们也赔了,但我就一句话,你们想把祖大寿推出来,我不认这个结果!”
“那依大帅所言,您想如何做呢?”周小敬看似语气和缓,但他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却是带着深深的压迫。
霍焦愣了愣,但很快,他立马反应了过来,看上去仍旧是咋咋呼呼的武夫,但字里行间都是赵清珵教出来的精明:“哪里是我要做什么,我说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们格格鲁尔给一个说法!”
说法,说法,能有什么说法?
谈载简直头大。
今年密西军部见鬼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好糊弄。
往年来要银子,他们随便陪个一两天的,人就被打发走了。
如今倒好,不光是把都司闹了个翻天覆地,就连霍焦都从密西大营赶过来了。
周小敬听着霍焦的话,眼神逐渐落向了站在角落中始终沉默不语的赵清珵身上。
赵清珵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小敬的打量,他转过身来,接住了这一道探究。
他长身玉立地站在窗边,清瘦的脊背挺直,面容沉静,原本在寂寥夜色下的一丝脆弱也全都成了沉寂下的冷冽。
通身气度让人不敢冒犯。
“霍大帅,周大人,”赵清珵终于开口了,“下官听了许久,只觉得此事满是疑团,下官本是领旨彻查盛康惨死一案,无权插手此事,但见两位大人似是找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不若,将此事报去望都如何?望都锦衣卫断案手段一绝,再不济,实在不行还能三司会审,总能给到大帅与大人一个说法。”
“岂不很好?”
很好……个屁!
谈载压住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脏话,他咬牙切齿地笑着看向赵清珵:“不知提督大人今日……怎么又回格格鲁尔了呢?”
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滚了又回来?
赵清珵微微一笑,“下官与霍大帅有过一面之交,如今既来了密西,便想着在离开前拜访一番大帅,不曾想遇上了此事。”
“不知下官的建议,两位大人觉得是否可行?”赵清珵问得诚恳,好似一番真心。
“不……”
谈载的‘不’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听见霍焦沉声说了一句‘好’!
“就依提督大人所言,咱们在这里也评不出什么是非对错,就去望都!去昭狱、去刑部、去阁老跟前评定一个是非对错出来!”
霍焦扛起刀,扭头就往外走去,“方答,袁木,你们两个跟我一块上马,咱们也学着百姓,上望都敲登闻鼓去!”
似乎就是为了等着一句话,周小敬看着扬长而去的霍焦,便知道他们中计了。
“周大人,难不成咱们真的就任凭霍焦一行人去望都吗?”谈载急的跳脚。
他从一开始就没把密西军部的这些人放在眼里,一群只知道舞刀弄枪的武夫,好糊弄的很,可如今哐当一下,最大的麻烦就是霍焦捅出来的。
甚至从一开始的赵清珵都让谈载更为忌惮,还送出去了一个芸娘。
没成想人送出去了,事情没办好。
翌日一大早,谈载还想着是否有转圜的余地,接着派人去请霍焦,护卫却传话回来,说霍大帅已经决定往望都去了。
霍焦还让护卫给谈载带了一句话,让他们格格鲁尔的官员也做好准备,与他们一同去望都。
囚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