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睁眼,赵清珵就看到昨夜的那个琵琶女还跪在自己跟前。
他下意识翻身坐了起来,吓得身子往后直退。
昨夜他只记得喝到后半程后酒气上涌,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回了客房,再后来,许多事情他记得也不大清了。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芸娘,冷冷清清地说道:“你怎么还未走?”
“本官昨夜虽然醉的不轻,但应当未曾留宿姑娘。”
“人是我留的。”
端着一碗热汤的李聿推门走了进来。
他将热腾腾的甜汤放在赵清珵眼前,“喝了去。”
“昨夜喝得烂醉,喝点热乎的,要不然该头晕了。”
赵清珵犯了糊涂,他捅了捅李聿的胳膊肘,轻声问道:“好好的你将人姑娘留下来做什么?”说完,他看了眼芸娘,“传出去多难听。”
“呦呵,”李聿语气揶揄:“昨夜是谁听了一曲琵琶就怅惘不能自已,我好心替你将人留了下来,怎的还怪上我了?”
赵清珵板着脸,不想搭理李聿。
李聿舀了一勺汤,递到了赵清珵唇边,轻笑道:“不逗你了,芸娘有话与你说呢。”
就这样,李聿一边喂赵清珵喝汤,芸娘一边说着有关凤尾戒的事情。
听到最后,赵清珵眼底的茫然终于散去了,他只是好奇地问道:你可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子,北周到底有多少?”
赵清珵想知道,泰安究竟培植了多少像芸娘这样的棋子。
安插在北周各地的风月场所中,再没有得到来自上头的吩咐之前,她们就只是身世凄楚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或许许多女子终此一生,都会这般飘零。
芸娘摇头,“奴家不知。”
“奴家是在十岁离开的望都,十岁前被养在寻春台中,跟着师傅弹琵琶,后来出师了,就被送去了麟都,再后来麟都事变,奴家便跟着姐妹来到了密西。”
“密西都指挥使好色,奴家的姐妹都被掳掠进了谈府,奴家与这群姐妹相依为命,独自一人也无甚可惜的,便跟着姐妹们一同去了谈府。”
“昨夜也并非是奴家自愿来给大人献艺的,是因为谈大人听说大人是麟都人,加之奴家也是麟都来的,谈大人这才让奴家来周府弹琵琶,想借此博得大人怜惜。”
赵清珵听后缓缓皱起了眉头。
李聿见状,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昨夜我与谈载交谈,只觉得此人爽朗大气,可听芸娘所言,此人却是一个好色下流之徒?”
“大人!”芸娘往前跪了几步,“奴家所言句句属实,那谈大人在人前一向装的豁达,可人后却是一副没了心肝的龌龊模样,奴家的几个姐妹都是被谈载掳掠进去的谈府,此事隐秘,外头没几个人知道,旁的人谈起来,谈载都是一派怜惜我等可怜,给我们一个安身立命之地的说辞,可殊不知,奴家姐妹都是因为谈载才沦落到被迫委身他人的境地。”
“今日若不是见到了大人手中的凤尾戒,奴家也绝不会在大人眼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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