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握住了赵清珵的手,好巧不巧,正好是那赵清珵反复割伤放血的手腕。
“嘶……”一声微不可闻的喊声响起。
李聿眉头一皱,撩开宽大的衣袖,就看到赵清珵的手腕上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布条。
原本月白色的布条早已被鲜血浸染,晕染成了深褐色,李聿死死盯着赵清珵,电光火石间,他回忆起格桑草原上发生的一切,他重伤时候的一缕甘甜,以及赵清珵屡次三番背对着他在河边洗手。
李聿那时还在困惑,都这个境地了,赵清珵还这样讲究,一天洗几次手做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
竟然是因为这个!
李聿眉眼阴沉。
他松开了赵清珵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道:“赵润鹤,我何曾让你做到如此地步!”
“你不是自诩自私自利只为图谋自身利益的吗?那你又为何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李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低着头,眼眶逐渐转红。
赵清珵神情无奈,只是一句:“当时你身受重伤,若不喝水,只怕撑不过去。”
既然被发现了,赵清珵也就没什么好藏得了。
他将手腕搭在椅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过来。”
李聿站在原地没有动,低垂着头,既愤怒又茫然,就像是一只在雨中淋湿了失去了威风的大狗。
“呵,”赵清珵一声轻笑,他勾了勾嘴角,“我怎么瞧着少将军这模样,像是要哭了。”
“赵清珵,你给我闭嘴!”
李聿愤愤瞪了他一眼,几步走到他跟前,眼中一片恼怒,但下手却轻柔至极。
他的心一片酸软,心疼赵清珵,又气自己无能。
为什么要在草原上受伤,最后竟然还要窝囊到赵清珵给自己喂血。
李聿小心翼翼地托着赵清珵的右手,他单膝跪在地上,好让赵清珵的手能够舒服地搭在他的膝上,沾满了鲜血的布条被一层一层地揭开,拨到最后几层布条的时候,尽管赵清珵如此擅长忍耐,他还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你……”赵清珵似乎忍耐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轻一些。”
“疼死你算了。”李聿嘴硬,但原本打算扯掉绑着腕上布条的手顿住了。
他突然想起来,赵清珵的这只手断过,如今又这样被豁开了一道口子,几日未曾愈合。
李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手是不打算要了吗!”
赵清珵仰着头,忍着手腕上的痛意,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曾学过左手习字,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了。”
他还有心思说笑,“我左手的簪花小楷写得也挺漂亮,我爹替我寻的先生是先帝时的翰林,他还夸我左手写出来的字状若游龙,飘逸俊朗。”
“谁想知道你左手写得字好不好看!”李聿发觉他和赵清珵根本说不通。
赵清珵疼的头冒汗珠,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布条,前几日伤口愈合的慢,再加上他需要时不时重新隔开给李聿喂血,因而伤势格外深,后面李聿体力恢复了,为了不让血继续流,最贴近腕子上的这几层布条他裹得格外严实。
如今揭开,只怕要受一番罪。
赵清珵心一横,咬唇:“长痛不如短痛,你快些吧。”
话音刚落,李聿就稳准狠地将裹着赵清珵伤口的布条撕开了。
一声急促的呼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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