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进宫 (3-2)

突然一声叹息，“聿奴的身份也算是贵重了，这些宫女有些歪心思本宫也能理解，倘若本宫有孩儿……”李蓉的目光悠远绵长，“倘若本宫有孩儿，他便该是正经的东宫嫡子，他的身份又该有多尊贵啊。”

李蓉话中尽是惋惜。

人前她是风光无限的皇后，可李蓉不是不知道，宫里宫外闲言碎语就没有少过，说她命不好，没养活过一个皇子。

“赵清珵进望都，这莫不是老天对本宫的指示？”

李蓉陷入了迷怔当中。

石瑞出声，打断了李蓉的遐思：“娘娘，您是一国之母，北周百姓皆是您的子民，您母仪天下，来日亦福泽万世。”

“哎，”李蓉叹了口气，“去将赵清珵唤进来吧。”

赵清珵踏进长翎殿时整个身子都已经冻麻了。

他的鼻尖冻得通红，如玉的一张脸透着红意，看上去好不可怜。

若宫女见了李聿是惧怕，那么此刻见了赵清珵，便是带着不由自主地怜惜。

只觉得这赵世子真可怜。

但可怜之余，在对上赵清珵那双清冷的眼眸后，黢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望着人时，总会让人生出情不自禁的臣服。

“罪臣赵清珵，见过皇后娘娘。”

“陛下未曾给你定罪，何来罪臣一说。”

李蓉坐在主位上，透过层层叠叠的珠帘，赵清珵只能看到一道朱红色的身影，端坐在高台之上，凤冠上的珠翠玎珰，在寂静的长翎殿内格外清晰。

那一瞬间，赵清珵想起了曾经他与娘亲一同去烧香拜佛。

端坐在莲花台上的观音像也是这般，高高在上地望着信众。

悲悯却又淡漠。

李蓉是个好皇后，曾经赵清珵还是麟都世子的时候就听说过当今皇后是个巾帼。

章平帝身子不好，李蓉不光能够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还能在章平帝病重不起的时候有条不紊地会见司礼监与内阁，将朝堂政意原原本本地传达给章平帝。

尽管苛刻如内阁，那帮喜欢在鸡蛋里头挑刺的清流文官也只能赞叹李蓉一句‘国之圣母’。

“赵清珵，本宫今日召你进宫，你可知所为何事？”

赵清珵跪在殿中，神情平静，“润鹤不知。”

“不知？”李蓉轻声发问，她带着久居后位的威仪，沉沉朝赵清珵压过来，她命人将隔档着自己与赵清珵的珠翠撩开，没了重重珠影，李蓉那张端庄大气的脸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了赵清珵眼前，赵清珵甚至能够看清李蓉眼角几条细长的细纹。

赵清珵身子又低了几分，嗓音恭敬：“回禀皇后娘娘，润鹤的确不知。”

他身子伏低，纤瘦的身形格外孱弱。

看上去老实本分。

“回娘娘话，自打春猎之后，润鹤便受到了惊吓，在东宫深居简出一心养病，从未与外界有过接触，还望娘娘明鉴，润鹤实在不知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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