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润鹤,咱们要来比一比谁更坏吗?”
赵沐霖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要是你的少将军知道咱们此刻正谋划着如何算计他,回头他还肯搭理你么?”
赵清珵没有搭理赵沐霖的这句话,他只是轻声说道:“宁乐侯,此事不要牵扯到太子身上。”
赵沐霖哼了一声,“这我自然知道。”
“我要一个赵昀有什么用,东宫太子这位置谁稀罕,小润鹤,让我来猜猜,你只是想把锦衣卫拉下水吧。”
这话里头尽是玩弄人命的淡漠。
赵沐霖和赵清珵,一个是被放逐在蛮荒之地无权无势的小侯爷,一个是本该富贵却无奈跌入泥地的罪人之子,一个天生坏、一个心机深,这两人凑到一块,倒也是有意思。
“那日我初入望都,关押我的便是锦衣卫指挥使谢承。”
“啧,牌面大,竟然都出动了谢承关押你。”
谢承是锦衣卫的一把手,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什么案子需要他亲自出手抓捕犯人了。
章平帝的咳嗽声愈来愈大,赵清珵垂着眼皮,“锦衣卫本该是陛下的爪牙,如今沦落成谁都能吆喝的阿猫阿狗,你说谢承他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谢承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锦衣卫沦落成今天这个地步,到底还是皇帝没用啊。”
自古以来妇人当政,能有什么好下场。
“宁乐侯,麟都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麟都,那就是一块悬在赵氏子弟头顶的肥肉。
第一口咬下这块肉的人,不出点血怎么说得过去。
沉重的脚步声缓缓传来,赵沐霖拍了拍赵清珵的肩膀,漫不经心地说道:“小润鹤,是不是好地方,去了才知道,不是么?”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臣李聿拜见陛下,遥祝陛下金安。”
章平帝坐在主位之上,眼神浑浊地看着跪在底下的一众人,他的手撑着脑袋,喘息片刻后,他缓声道:“平身吧。”
“方才在外头吵吵嚷嚷,吵得朕不得安歇,都在吵什么呢!”
章平帝语气缓慢,但威压的眼风扫过人群,独属于帝王的威仪仍旧让人想要情不自禁的臣服。
“陛下——”
李聿正准备站出来。
就见跪在远处的赵沐霖猛地一声高呼:“陛下!下臣有话要说!”
殿内顿时静了下来。
李聿眉头微皱,回头望向赵清珵,只见跪在地上的赵清珵脊背挺得笔直,在李聿望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眸光沉静,直直回望了过去。
望着赵清珵黢黑深沉的眼神,李聿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只觉得那双眼中藏满了秘密。
但那秘密,是他从未探寻过的。
章平帝顿了顿。
侯在边上的谢春芳轻声道:“回陛下话,此子是西北宁州的宁乐侯。”
“哦?宁乐侯?不知你有何话要与朕说呐。”
宁州偏远,昔日宁王与章平帝也并不亲厚,因而眼下章平帝其实对赵沐霖并无其他印象,只依稀记得此子是宁王嫡子,待成年后便该承袭父位了。
“陛下,今日春猎,下臣偶与李聿相遇,本想着与少将军一同较量较量马上功夫,没成想行至密林,少将军竟然遭遇了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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