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一夜赵清珵和李聿闹得不欢而散。
但翌日,赵清珵决定离开李府的时候,却还是被李聿身边的石斛拦了下来。
石斛板着脸,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赵世子,我家主子说了,您先在府上住着,若有旁的事,直接吩咐便是了。”
“我家世子还说了,眼下入冬了,天寒地冻的,再加上世子您身上还有伤,如今在望都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出了李府还能去哪儿呢。”
赵清珵捏着鼻尖,被呛得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是没地方去,可被李聿这样直接点出来,到底有些难堪。
石斛说话的功夫,朝伸手招了招手,赵清珵就看见一排精壮干练的小厮站到了他跟前,石斛朝他躬了躬身,“南客轩偏远,小的恐照料不周,特地拨了些人过来伺候世子,还请世子不要介意小的自作主张。”
李聿自己办事不拘小节,手底下的侍卫看着却是个滴水不漏的圆滑人。
说话做事有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赵清珵连拒绝的话都不知如何开口。
李聿虽然将赵清珵留在了李府,但不知是不是那夜赵清珵彻底激怒了他,连着好几日,李聿都没有回府。
赵清珵一心想和李聿告辞,但无奈这边石斛拦着他,那边他又见不到李聿。
两相焦灼下,赵清珵就这样在李府住了下来,连带着连腰上的伤都快养的差不多了。
但赵清珵知道,眼前的平静只会是暂时。
他静静地等待着宫里来人。
住进李府的第二个月,隆冬时节,赵清珵终于等来了宣旨的太监。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了整夜,宣旨太监头戴蹼帽,扯着嗓子宣读着让‘罪臣之子赵清珵进宫面圣’的旨意。
李聿不在府,石斛陪在赵清珵身边领旨。
接过圣旨,赵清珵面无表情地朝石斛说道:“李聿久未回府,我此行进宫,你就当不知此事,不要写信告知他此事。”
石斛还想说些什么,就见赵清珵慢条斯理地将圣旨收起来,轻声细语地问道:“你家小主子年少气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做的不少吧?”
石斛哽住,一时间只能默默点头。
他家主子在辽东肆意惯了,除了大帅和夫人疼他,家中的三位小姐也是对主子无比宠爱,天之骄子,坦荡磊落,石斛没有见过比主子还要善恶分明之人。
赵清珵微微一笑,“你是个聪明人,我如今在望都是一滩烂泥,没有人愿意与淤泥合污,李聿想不明白硬是要一头扎进来,你作为他的近卫,想来不会愿意看着他被我拽在泥潭中吧?”
石斛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赵清珵握着圣旨,拍了拍他的肩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蠢笨至极,辽东也不会希望李聿与我有牵扯的,瞒着你主子,没坏事。”
赵清珵就这样走了,走的干干净净。
就像是他从未出现在南客轩一般,石斛纠结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身旁的侍卫有些犹豫,“石斛大哥,这事咱们要和少将军说吗?”
石斛想骂人,这他娘的他怎么知道!
石斛跺了跺脚,咬牙:“不说!”
虽然这事办的不地道,但石斛站在他主子跟前想,赵世子这话没说错。
如今望都之中谁不知道沾上了麟王府的人就是一堆腥,偏偏就他家主子愣头青一样撞上去,瞒着也好,石斛握拳,呼了一口气,大帅和夫人肯定也希望主子能和麟王世子远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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