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方才那不叫羞辱 (2-1)

第二十一章，方才那不叫羞辱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暗，冬日的寒气也越来越重，季亭岚在院子里的身影也越来越支撑不住。

自从刚才那一卷书简扔下来后，方晏华几乎不再在意他所做的一切，甚至连他中途支撑不住手抵在地上时也不曾提醒，坐在狐皮靠椅上，撑着手肘看书的人，却是一个眼神也不给肯施舍给他。

自从他来到先生的书房后，已经整整两个半时辰了，他原以为经历昨晚的事情后，先生会宽宥他，可从始至终先生都只是在惩罚他罢了。

他甚至觉得先生只是为了完成昨晚师叔说了事情而已，只是为了问清楚他的计谋，只是为了那一叠记录着他罪行的册子。

以至于现在他跪在这里，也是有顾兰辞的缘故，而不是单纯为他。

越想他的心也就跟着越发得冷，冷的他如同坠入寒潭之中。

“想明白了？”

突如其来得一句将他瞬间拉回现实，正好对上先生那双不带任何感情得双目，他甚至看不见平日先生眼里的一丝温和，只见得无尽的冷漠，感受到的还有先生周身随之而来得压迫。

方晏华点了点季亭岚的肩头，道：“若是没有想明白，那就继续跪。”

方晏华从手里传来的体温来看，他知道季亭岚撑不了多久的。

“先生~”

季亭岚刚出来的声音微微带有哭腔，他也不知是怎么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明明他是不愿意的啊，为什么还要他跪在这里？

若是他真的不回答，是真的要跪死在儿吗？

此时，他明知道在这个时候不会得到先生任何的回应，却依然忍不住再次拉上先生的衣袖。

“先...先生....一定要如此羞...羞辱学生吗？”

第二次。

他第二次问出了这种话。

“哼？羞辱？”方晏华冷笑一声。

听到先生这声冷笑，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掐住一样地疼。

在季亭岚眼里，几日前那场重罚中，先生勒令他褪裤时就是他内心让步的开始，但是此时他才说出自己的心声，他觉得那是对他的羞辱，那是对他的不尊重。

因为那是被迫的，是在先生的重罚之下的迫不得已。

就如同此时的先生，以及此时的做法。

方晏华走到季亭岚面前，盯着那双对他无比敬仰的眼睛道：

“谗言惑主，欺瞒皇室，考场作弊，滥用职权，请问哪一件！不是对为师的羞辱呢？”

听见这句质问，季亭岚脑子突然“嗡~~”地一下炸开。

他现在思维几乎是停止的状态，若说先生对他做的一切被算作羞辱的话，那他做的呢？

难道不是先生口中的羞辱吗？

他在做那事情的时候就想到一定会有今天的。

原来先生知道的东西比他想象的更多！

他想解释些什么，但是他的嘴唇就像被黏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口。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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