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回答。[顾北乾:能多一个像公主这样的盟友,我又何乐不为?但作为盟友,顾某要劝公主一句,身处漩涡中心,公主首先要做的事,是自保,毕竟,活着,才有可能成为赢家。]他说得对,自我回到北平就一直有人想要我的性命,二哥曾让我去挑选一位暗卫,现在是时候了,第二日,我来到了位于皇宫西北角的暗卫营。
暗卫营掌事:臣下已经恭候公主多时。
我早就听说过这里,暗无天日的修罗场培养出最为出众的烈犬,一生只会侍奉一位主人,管事的早早就安排好了人选,等我到达时,三名着装一模一样的少年正并排跪在那里。
李允初:这就是你们这里最厉害的人了?
暗卫营掌事:公主请放心,但是百里挑一的绝顶好手。
李允初:真正的绝顶好手,从来只会有一个。
两日后,深夜,我靠在软榻上,品着泡好的茶。
李允初:来的会是谁呢……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推开长乐坊紧闭的大门,透进来的微风吹动了纱慢,是那个白发少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正脸,少年单膝跪着,低眉垂目,那是一双平静无澜的眼睛,眸底没有一丝情绪。
李允初:其他两人呢?
QH:大将军府,戒备森严,他们,放弃了。
短短几个字,他说得断续,声音很轻,脸和唇色都是苍白。
李允初:那让我看看,你为我带回来了什么?
QH:……
少年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双手奉上,我冷冷起身,向他走去,随着我的脚步,长乐坊中异动轻响,与此同时少年脸色微变。
QH:别动!
自天花板射出数道寒光,少年抛出影刀,拼尽全力格开了大半暗器,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最后一把利刃堪堪刺破了我的裙摆。
QH:公主……
我脸色微沉。
李允初:这若是实战,你保护的人此刻已经死了。
少年气息沉重,额上透出薄汁,立刻跪了下去。
QH:请主人责罚。
我抓起他的胳膊,轻轻撩开绷带和衣襟,果然映入了满目的红——是他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伤口,他没有狰扎,却躲避着我的目光。
李允初:大将军府守卫森严,稍有差池便会送命,你为什么不放弃?
QH:这是主人的命令。
李允初:别叫我主人。
QH:是。
李允初:你叫什么名字?
QH:我……没有名字。
李允初:以后你就叫青翮吧。
青翮:青,翮……
少年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
李允初:看着我。
我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烛火中,他幽昧的眸子注视着我。
李允初:我既决定选你做暗卫,便有几条规矩要教给你。
青翮:是。
李允初:第一、没有任何一个任务比你的命更重要,无论何时、何种境地,我都不准你死。
他微微一愣,错愕地睁大眼。
李允初:第二、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惩罚自己,我知道暗卫营的规矩,但如今你是我的人,便要舍弃掉你的过去。
青翮:是。
李允初:至于这第三嘛……我还没想好,先记着。
他懵懂地眨了眨眼,我拿过他带回来的卷轴,缓和了语气。
李允初:去吧,处理一下伤口。
青翮:是,主……公主。
他走后,长乐坊恢复了安静,我重新坐在软榻上,向着黑暗的角落开口。
李允初:戏看完了,还不出来吗?
朱铂凡笑眯眯地从阴影中走出,轻轻拍了两下掌。
朱铂凡:这一出有惊无险的考验,很精彩,公主借着我们长乐坊的机关,如此轻描淡写就收服了人心——当真是,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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