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不扣.

朱铂凡接过飞镖细细打量，随即从桌上拿起一本书册递了过来。

李允初：幽明广记……？！你怎么知道……

朱铂凡：送给公主的见面礼。

我翻开书卷，这里面记载了各国的风土人情、绯闻轶事，有好多故事甚至匪夷所思到像是编出来的，然后我在其中一页看到了熟悉的图案，以及列在下面的一行小字——

李允初：飞燕谷……原来吴瀾是飞燕谷的人……

朱铂凡：公主想查飞燕谷……这可是件危险的活。

李允初：二哥说，朱掌柜这儿什么都能买到——只要钱给得够。

他闻言一愣，露出无奈的笑。

朱铂凡：二殿下着实抬举我了，不过既然公主开口，那——

他低下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刻着金花的算盘上快速飞舞着。

朱铂凡：初次见面，此单就给公主一个优惠，总共只要一万零一十二钱。

李允初：……怎么这么贵！还有那多出来的一十二钱又是怎么回事！

朱铂凡：不贵不贵，公主听我给你算——情报也分等级，有的安全，有的危险，安全的价格低，危险的自然付出的代价也要更多，飞燕谷属于危险中的危险，我姑且算公主一千钱，想要探查吴瀾行踪，人手费，一百钱；封口费，一百钱；灭口费，两百钱。

李允初：？？？

朱铂凡：来回车马费，一百钱；伙计们的月例一百钱；各个门路的打点，五百钱，还有伙食费、炭火费、情报费……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一共算公主九百钱。

李允初：……那也只有三千钱，剩下的七千零一十二又是什么？

朱铂凡：七千，是我个人的劳务费，一十二嘛，则是给胭脂的精神安抚费。

李允初：胭脂？

他举起手边玉碗，里面那尾红色的小金鱼对着我吐出一个大大的泡泡。

李允初：奸商！

朱铂凡：过奖过奖。

李允初：……不能再便宜一点了么。

这些年我每月只能领一小笔月银，存下来的钱也都在回北平时捐给了尼姑庵，他不紧不慢地拿出一册账簿。

朱铂凡：公主有多少？

李允初：咳……一千。

朱铂凡：那就先按一千钱，先交货，再交钱，毕竟经商者讲究的是诚信，在拿出足够的诚意前，我也不好意思收公主的钱。

看着他善解人意的笑脸，我突然觉得他其实还——

朱铂凡：不过欠下的那九千又一十二要记得还，我可记在账本上了，每日的利息就给公主按最低的算。

……真不是什么好人！他装作看不见我眼中杀气，笑着推过来一盘糕点。

朱铂凡：二殿下说公主喜欢吃这些小玩意儿，我便备了些——免费的。

我翻了个白眼，拿起一块糕点狠狠咬了一口。

朱铂凡：那么，看在合作如此愉快的份上，我就在额外附送公主一个情报。

李允初：什么？

朱铂凡：公主要查的飞燕谷可不仅仅是一个地名，那个神秘的岛屿并不在任何一方势力的管辖范围内……事实上，它还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专门干一些别人不敢做不愿做的脏活，而公主要找的那个人——就是这个组织的首领。

我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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