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姜兴送上朝堂后,济世又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了天牢。
若说他对小徒弟严厉,这大徒弟却不用他严厉,自可画地为牢。
这样的克己拘束让济世骄傲,也让济世担心。
拿着皇帝的令牌,济世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天牢。
纵然有心里准备,可真正走进那条幽暗的监牢,济世还是被那血腥的臭味熏的恶心不已。
走到关押大徒弟的地方,柳寻萧正端坐着闭目养神。
为了掩盖姜兴来过的事,柳寻萧早就将身上的绢布扯了下来。如今一道道见骨的伤痕都清晰的外露着,有的打的重叠的地方,肉都已经外翻了出来。
济世眼眶瞬间就红了,纵然他经常教训这个徒弟,可却从来没有过这样打死人的打法。
柳寻萧听见极为克制的抽泣声,觉得奇怪,睁开眼来,师傅正站他的在眼前偷偷掩面。
“师父!”柳寻萧挣扎着想要起身。
济世快他一步,先迈入牢房,伸手将他按住。
“师父……弟子不孝,让师父担心了。”
济世喘息良久,说不出话。摸着大徒弟单薄的身子,老泪纵横。
“……你这个孩子啊。”老人哽咽着说道,“你是要让师父心疼死啊。”
听到济世这样的话,柳寻萧愧疚的无法自拔,“师父别担心,弟子真的没事。”
济世长叹一声,“你一向懂事,为师本不想苛责于你,可这件事,你怎能如此糊涂!”
“师父!”柳寻萧挣扎着起身跪直,他是个自我约束极为严苛的人,济世几乎从未跟他说过这样重的话,柳寻萧一下慌了神,“弟子愚钝,不知错在何处,还请师父教训。”
“听兴儿说,你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以此牵制朝局?”
弟子……”
“为师只问你是与不是。”
“是。”
济世拽过柳寻萧的手,抽出戒尺高高举起,可看着大徒弟那满是伤痕的手,老人哪里打的下去。
最后,只是轻轻的一下,落在柳寻萧的掌心,比拍灰还不如。
“糊涂啊!你大好的才华,怎可浪费在此?”
柳寻萧一下愣住。
“为师费心教导你,是让你在这样的地方自甘堕落的吗!”
“西方的胡族,北方的匈奴,都对我东洲虎视眈眈,你在这里,于君王何用,于天下何用!”
济世字字泣血,每说一句,就轻轻拍在柳寻萧的掌心一下。
责打虽轻,可每一下都打在了柳寻萧的心上。师父不忍打他,可他自己好像狠狠打自己一顿。
师父说的没错,他在这里,虽说可以牵制父亲,可他私心里也想躲在这。
不想去面对君王和父亲的对弈,不想去思考世俗对他和姜兴情感的鄙夷。想就这样待在这,躲起来。
“师父……”柳寻萧哑着声音,眼睛也酸涩的厉害,“弟子,好累啊。”
济世将柳寻萧揽在怀里,“苦了你了。”
“师父……一边是弟子的生父,一边是弟子的……”柳寻萧的话一下哽住,另一边是他的毕生所爱……还是他错了,爱上了一个最不该爱上的人。他要怎么跟师傅说这样龌龊的心思……
“另一边是你的心上人。”老人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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