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朝。
“诸位大人可还有事要奏吗?”柳相站在大殿之中,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完全将高坐在龙位上的皇帝漠然视之。
“臣有事起奏!”苏相大步一迈,站在朝堂之中,没有看柳相,而是看向了皇帝。
柳承禹眼神一凛,“苏大人,你有何事。”
姜兴对苏仁礼的做派有些快慰,柳承禹一向对他无礼,他早已习惯,不过有人能灭一灭柳承禹的威风,他也是乐得看到。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日后想要收为羽翼之人。
苏仁礼无视柳承禹,对天子道:“臣要告发,柳大人之子柳寻萧。”
姜兴动作一僵,拳头猛地攥紧。
“柳寻萧趁着与陛下接触之际,偷盗科考御题,欺君罔上,请陛下革去柳寻萧的翰林学士一职,发往天牢受审!”
“一派胡言!”柳承禹厉声道,“苏大人如此言之凿凿,可有证据!”
“当然有!”苏仁礼从衣袖中拿出一张薄薄的纸。
“陛下请看。”苏仁礼将纸张双手捧着,“这是臣请大理寺派暗探去柳寻萧房中所得,铁证在此,请陛下下旨拿下柳寻萧。”
“慢!”柳承禹怒急,他不知道苏仁礼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维护儿子却是不需要思考的,“即便这东西是在犬子房中寻得,苏相又怎能断定是犬子偷的!犬子和陛下自**好,若是陛下圣心厚爱,也未可知!”
苏仁礼转头狠狠盯着柳承禹,“柳相是说,是圣上,破坏了科考公正?”
“是。”柳承禹直视着苏仁礼,没有半分的退让。
“你!”苏仁礼大惊,他没想到柳承禹竟然会如此的胆大包天。
两位权臣互不相让,朝堂上,一时间鸦雀无声。
姜兴抿着唇,抬眼向柳寻萧的方向望去。
柳寻萧面上毫无波澜,仔细观察下,眼角眉梢还带着一丝的庆幸。
是的,柳寻萧在庆幸。
幸好,他在索盼儿发现那张表露心绪的纸后,就把它转移了位置。幸好,廷试时计划周全,让陛下流露出惊疑的模样。
苏仁礼整理了对策,多年的官场生涯,让他很快就能从复杂的情绪中抽身出来。
“柳大人,当日廷试时,诸位大人也都在场,对于柳公子的表现,大家也不是没有怀疑……臣记得,陛下当时,也有犹疑。”
苏仁礼向姜兴深施一礼,他明白为君者的心思,这样打击柳家的机会,陛下一定会支持他。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半晌过去,陛下竟然一言未发。
苏仁礼惊讶的抬起头,难道他看错了人?这位陛下竟然是个任人欺辱的软骨头?
苏仁礼刚想说话,却被柳承禹打断。
“这疑心可不是证据,陛下若是平白无故,就想要为小儿安上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柳承禹大踏步走到御前,一把抓住了姜兴的手腕,眼神狠鹫的盯着他道:“老臣,可不答应!”
姜兴也没想到柳承禹敢如此放肆,腕骨剧痛,几乎碎裂。可这样的痛却没有让他产生分毫的恐惧,怒火瞬间席卷少年全身。杀了他,他一定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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