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萧快步来到门口,吩咐人再端一碗粥来。
不管今日要坦白怎样肮脏的真相,担心弟弟的身体是真的。
看着奴才快步离开的背影,柳寻萧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转过身,正看见那个惹自己生气的孩子正端正的跪在床上,双手擎着戒尺,高高举过头顶。
感受到哥哥凛冽的目光,姜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哥哥有多生气,他能够想象的到。被自己从小捧在手里的弟弟猜疑忠诚、算计亲人,任谁也无法不失望吧。
姜兴直直地跪着,身后裂开的伤口撕扯着他的皮肉,汗水滴到伤口处,蛰得小孩一顿一顿的痛,可是他不敢动。
柳寻萧看着深深自责的少年,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早已不是涉世未深的少年。鞠躬尽瘁的忠臣死于君王无端的猜忌,这本就是历史常事。
对于这一点,他无法怪姜兴。
可是作为哥哥,被自己最爱的人误解了,柳寻萧失望地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跪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哥哥有动作。姜兴偷偷抬起头,看见柳寻萧站在原失落地看着他,那种失望的眼神,那种藏不住的难过,像一把刀,狠狠地剜着他的心。
“哥哥。”除了轻轻的呼唤,姜兴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他跌跌撞撞地起身,狠狠跪倒在地上,不顾膝盖上的痛,高高将戒尺举过头顶。他害怕了,一种将要失去什么的痛苦从内心蔓延开。
柳寻萧缓缓走到姜兴的身边,俯身看着他。
姜兴一眼不眨地看着柳寻萧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到原谅、疼惜。
可哥哥只是凝重的看着他,黯然伤神。
姜兴越看越怕,少年的头轻轻地摇着头,满眼都是恐惧。泪水一下从眼眶涌出,举着戒尺的手剧烈的颤抖着。
柳寻萧轻叹了一声,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头发。
“兴儿,相信哥吗?”
姜兴眼睛一下挪开,不敢再看柳寻萧。
相信吗?不相信的。
哥是柳相之子,柳相是勾结胡族谋反的奸臣。他一个少年天子,阴谋诡计之下方才有了一方生存之地,如今又如何让他全身心信任柳相之子呢。
柳寻萧看着少年的反应,便知道了他的答案。
心脏突然狠狠一痛。“呵……”柳寻萧自嘲一笑,明明早就知道答案的,为什么还是会如此心痛。
手上被人塞进了一个冷硬的物件。
柳寻萧低头一看,竟然是那柄戒尺。
“兴儿”男人淡淡道:“打你是让你记着教训,不是让你解脱的。天下可没有这么容易的事。”
少年哭得更厉害了,颤抖的小手拭去脸上的泪,但是泪水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
柳寻萧伸手,抬起少年的下巴。少年水雾弥漫的眼睛满满都是乞求。
“陛下,臣有要事相求,还请陛下恩准。”
少年眼神生了几分的迷茫。
柳寻萧继续说道:“臣请陛下完全相信臣,臣愿助陛下清除柳相。只求陛下,事成之后,放柳相一条生路。”
柳寻萧正颜厉色姜兴看得清楚。
少年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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