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萧僵直着身子,不敢轻易动作。
弟弟只是单纯的怕他冷,他不能掩耳盗铃的拒绝弟弟的好意。
可保持着如今这样亲密的姿势不能动,对柳寻萧来说,更是煎熬。
只盼着弟弟能赶紧睡去。
这次没有让柳寻萧等太久。姜兴折腾了一天,早就累得睁不开眼。此时身子被柔软、温暖的包裹着,不一会儿,规律的呼吸传来。
柳寻萧微微睁开眼,如释重负。等到身旁的人睡得更深了些,他缓缓起身,给床上安睡的人掖了掖被子。而后批了白色罗锦外衣,举着一盏小烛灯,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间的另一侧的桌案前。
柳寻萧点起蜡烛,坐在桌案旁。凉风从窗缝中吹来,将男人散落在身后的长发吹得微微飘起。男人眼神微凛,伸手从桌案的书册底下,拿出一个窄长的黑色檀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正是廷试的题目。轻薄的一张纸拿在手上,却有些灼手。
柳寻萧复杂的看着这张纸,也许对于兴儿来说,这是把柄。可对于他来说,这更像是一件需要共同守护的秘密。它不为人知,只有两人知道。
这样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
看了半晌,又将那题目放回了檀木盒子中,盒子又被放在了桌案侧面的暗匣中。一层层的包裹和藏匿,像是保护,又像是封禁。
满腔心事,无处发泄,面对着床上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的人,提笔挥墨道:为君尽瘁天下物,唯有此情无诉。
放下笔,慌张地将这纸与那试题一同放入盒子中,再深埋入暗匣。一张白纸,重似千金。
再上朝,新科状元拜官为翰林学士,入直内廷,批答表疏,应和文章。
不仅如此,作为翰林学士,还需经常值宿禁中,随时宣召撰草任免将外、册立赏罚、宣布征伐或大赦等重要文告。
夜,翰林院。
柳寻萧点着一盏烛灯,一本本翻看着从各处上表的重要文告。
“辛苦柳大人,老夫就先走了。”一为须发花白的老人眉开眼笑道。
翰林院本有九人,但自从柳寻萧做了翰林学士,几乎日日都是他值宿。
柳寻萧起身作揖,“蔡大人慢走。”
蔡弘还礼后满面春风的离开了。柳寻萧来了后,他们的工作轻松多了。之前翰林院八人,皆是年老之人,早都应该退而致仕了。可这个位置偏又重要,朝中各股势力纷争多年,愣是没让一个人进来。
他们八人日日叫苦连天。这回,可算是来了一个年轻力壮的,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整个翰林院又只留下柳寻萧一人。
柳寻萧默默坐下,继续看着文书。他很安于守在这里,这是离他最近的位置,他愿意在这里守着他一辈子。
看完今日的公文,柳寻萧的眼神落在柜匣上的一个奏章上。皇帝信任翰林院,重要的奏章也会在翰林院备份。翻看奏章,柳寻萧平静的瞳孔猛地颤动了一瞬。
奏章是索相递上,内容是想把自己的女儿索盼儿送入宫中伴读。
可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入宫伴读之说。
柳寻萧缓缓合上了折子。索相这是……想让皇帝娶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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