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认罪

大堂内气氛凝重，离落轻声询问武都大人，可否将线索之人带进来。武都大人微微颔首。

静语引领着一位老妇人和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男子步入堂中。元轻语心中一惊，却故作镇定地握紧拳头，这些细微动作皆被离落收入眼底。

“大人，老奴是万芳阁的裁缝，前几日有位姑娘托我做了件衣裳，恰恰是蓝盈衫。”老妇人慢慢开口。

那位男子接着说道:“小的是善和药堂的伙计，前日三小姐的丫鬟鸢灵姑娘在药堂里买了一些砒霜，说是家里老鼠太多了，要放药。”

武都大人板着脸说:“将鸢灵带上来！” 鸢灵被压着跪在了地上，一脸茫然。

“大人，大人，就是她！就是她！”老妇人大喊。

“鸢灵，可真有此事？”武都大人问道。

鸢灵紧紧拽着衣角，说:“大人冤枉啊！我确实托万芳阁做了件蓝盈衫，但我只是单纯喜欢，并没有做什么啊！我…”

这时，离落开口:“大人，虽都是蓝盈衫，但衣服的材质有所不同的，主要分麻布和棉布两大类别。而我因为身子弱，一般都是要棉布锦丝绒的，大人可进行查验。”

查验后，离落的确实是棉布锦丝绒做的，而鸢灵的是棉布紫金绒的，这刚好与田逸风手里扯下的那一块衣角的布料相吻合。

眼下真相是藏不住了，元轻语狠狠瞪着鸢灵，并摸了摸耳朵，鸢灵立马领会了她的意思。鸢灵家里还有一个失聪的弟弟，和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如果她将主子供出来，后果她心知肚明。看来只得是牺牲自己，保全亲人了。

鸢灵抿了抿唇，下定决心后低声抽泣着，“大人，我认罪！我认罪！我因为虚荣心作祟，就悄悄偷了主子的银子，借着买耗子药的名义偷偷去买了件蓝盈衫。晚上对…对田少爷 起了歹心，想借此攀附高枝，却被他识破了，所以…所以，我怕他说出去，就在点心里下了毒，逼着他吃了下去…”

鸢灵不断的磕着头，将头皮都磕破了，颤颤巍巍的身子骨似要散架一般，嘴里不停地喊着:“大人我认罪！我认罪！我罪该万死！……”

离落戏谑地说道:“背后可有人指使？平日里我经常听到妹妹夸你本分呢，你一个奴婢怎么突然就这么大胆了？”

众人皆知这是话里有话，纷纷应声附和，“是啊，再怎么着也不会这么大胆啊。”“莫非还有幕后使者？”“她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还是受到了什么威胁啊？”“莫非……”

眼看众人的矛头渐渐指向自己，元轻语健步如飞地走到鸢灵身边，重重地扇了她一耳光，指着她破口大骂:“好你个鸢灵！平日里我待你情同姐妹，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做，犯下如此大罪，必须重罚！砍了！必须砍了！现在就砍！”

离落看着元轻语那猴急的模样忍不住笑声，“呵，我说妹妹啊，你先别激动啊。说不定这背后还有人指使的，不能全怪鸢灵，也许她只是被人当挡箭牌而已，要不我们再审审？”

武都大人这时也开了口:“断案不能只看表象，离落姑娘所言甚是，先将她压入大牢，明日继续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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