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地转了转头,我勾腿整个人抱住他,又埋首在他颈侧寻了个更有安全感的位置。
王上的手掌依然拥过我的肩头。感受到我的系列动作,他并未睁眼,轻轻地抬起手指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问道:“有心事?”
意识尚在梦中,我的腿脚仍旧发软。明明困极,仿佛浸透凉水的纱绢整个蒙在头上,但大脑深处还在缓慢运转。
我安心闭眼,声音闷闷地,尽可能用他可以听懂的语序解释:
“阿政,你将来会因为……我是指,人生有些事情可能并不会因为全力奔赴过便如愿以偿,甚至有些会成为完美人生中唯一缺损的存在。”
“你,会为这样无法改变之事而遗憾吗?”
静极。只听得他有力的心跳声和我梦魇过后慌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想得到王上是在认真思考我的问题。
不知在我这般不安多久以后,王上直起了僵硬的背,将我上半身扎扎实实圈在怀里。
“小昭,你不必害怕。”
“孤不愿遇见此事。然人世无常,并非一人内心所思所想可左右。如若此,既已全力以赴,孤便只管坚守初心,莫问前程。”
“那即使是背上骂名也毫不在意吗?”
王上向来将个人名声视为身外之物,这次他很快回复:“世人何其之多,众说纷纭,即便有心为之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孤、顺从孤的心意。”
“且小昭之前已宽慰过孤。孤现在已经抓住所珍爱,又正奔赴心中热爱,自然无暇顾及那些不相干之事。”
我宽慰的?
我想是我曾经告诉他,适时的后退会遇见自己的天地。后来他答复,遇见的天地有我。
可我一贯在亲密之人的事情上要比自身更加意难平。
或许这就是身在此山中的缘由。
月亮是看不见自身阴晴圆缺的。
它感受着来自太阳的光芒温度,只要如此,月亮就会反射出光亮。
方才梦中的情景犹历历在目。后退一步,我也会心生惧意,无法释怀。
我想我总得做点什么。
“无论如何都不要担心孤,小昭已是我最亲密之人,若有心事孤自然会一一告知的。”
指节带着温暖划过肌肤。
他俯身亲吻我的肩头。
王上并没有因为在茅焦处受挫而疏直谏,反是广开言路,察纳雅言,六国中有不少像桓齮这样的人来到咸阳建言献策。
这是之前和李斯谋划出的赂六国之计起了作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上和相邦的斗法之势越发猛烈,王上借着李斯计策大有成效之时,封李斯为客卿。
但这里面自然不全是顺从王上心意的声音。
比如说那位在史书中留下王上相貌第一手资料的尉缭——当然他此时还不叫尉缭。此人颇有军事才能,甫一抵咸阳便遇到了蒙恬,蒙恬赶忙将其迎回府中邀请住下。
尉缭带着离间六国之策面见王上,王上大为认同,以礼相待,给尉缭的衣食住行都参照自己的标准来。
为了协助王上留住尉缭,这几日我见王上时都格外小心注意言行,既要保持见面的频率让尉缭看到王上并不排斥六国中人,又要避免过分亲密致使其认为楚国外戚一家独大。也算是费了一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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