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

屋内余风月和余诀正剑拔弩张地瞪着对方，肖锦郁端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

肖锦郁：几位贵客身在宴海楼，讨论的却是如何将这宴海楼的老板输来赢去，未免不太礼貌了些。

放下手中的莲子羹，肖锦郁面色阴沉。

肖锦郁：大祭司，宴海楼后院的花开得正好，何不带小公主去看看？

支走药王，肖锦郁打量着屋内眼神有些闪躲的两位国君。

肖锦郁：南疆王，你可觉得如今我还在你手上走不过百招？

肖锦郁拎起莲子羹中的汤匙，飞了一滴汤水到余风月的茶杯上，那茶杯上立刻出现了个洞。

余风月：锦郁的功力又精进了。

余风月陪着笑脸，一点一点地往门口移动。

余风月：大祭司怀有身孕，她带你那小侄女出去玩我也不放心，我去看看。

看着余风月出去，余诀往肖锦郁身边走了半步，没想到肖锦郁却退了一步。

余诀：锦郁，当年为什么离开朕？

肖锦郁：陛下，大余如今风调雨顺，海晏河清，有什么不好么？

余诀：锦郁只要国泰民安，就不要余诀了么？

肖锦郁：当初种种，如今想来不过少年心性，陛下莫在提了。

余诀：你……不要朕了？

余诀冲上去，肖锦郁又退了几步。

余诀：当年你替我入皇宫，三哥逼宫，肖王某反，江南水患，边疆战乱，都是你替我解决……

肖锦郁：民女少时爱逞能，如今想来当初的确是僭越了。

余诀：僭越？

余诀冷冷一笑。

余诀：肖锦郁，若说僭越，你这宴海楼遍布大余，汇集天下情报，可号令大半个江湖，犹如一把利剑悬在皇权之上……

肖锦郁：原来锦郁终是让陛下不能安寝了。

打断余诀的话，肖锦郁叹了口气。他终究是容不下我了。心中寒意凛然，肖锦郁咬了咬牙，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肖锦郁：陛下放心，宴海楼自此会淡出江湖。肖锦郁也会出海寻仙。

先是被肖锦郁的叹息和眼中含着的泪水吓了一跳，余诀很快就明白了肖锦郁的误解。恨她骗自己在先，又如此揣度自己在后，余诀想逗一逗她。于是沉吟片刻，仿佛艰难地开了口。

余诀：你在宫外，朕终不放心。

肖锦郁：陛下放心，宴海楼以后只是普通的酒楼。肖锦郁以后也只会是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名字。

肖锦郁拿出匕首，冲着自己心口便刺，等余诀到她身边，匕首已经没入三寸。

余诀：锦郁！

余诀冲过去抱住已经全身是血的肖锦郁，窗外花香鸟鸣，屋内烛火摇曳仿佛一瞬都消失殆尽。

余诀：朕只想找个借口逼你回宫。

肖锦郁：亡余者郁。不过一句戏言。

肖锦郁释然一笑，嘴角已经开始渗出血来。

肖锦郁：陛下自此可以高……高枕无忧了。

肖锦郁伸手想摸摸余诀的脸，可刚触及他脸上的胡渣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余诀：肖锦郁！

抱紧肖锦郁，余诀呼喊之声撕心裂肺，可怀中之人再无回应。

余诀：亡余者郁。

余诀看着怀里的人，摸了摸她的眉眼，又低头在她唇上点了一下。

余诀：锦郁，那不是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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