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一）司马光离开并州的那个晚上

●屈野河西地背景下的脑补

离开并州前的那个晚上来得很快，不舍的情感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就像是平常的日子里，坐在桌前彻夜长谈。他们没有谈及国事，也没有说什么沉重的话，庞籍只是和司马光聊着以前，和未来，而不再提及现在。

他说，有一次他和和中离别前似乎也是这样的，简朴的饭菜和廉价的酒，然而他们都不在意，也从不在意这些维持面子的东西。他们聊了很多，有些是日常生活的琐事，有些是彼此之间难忘的回忆，最后还聊到了……

司马光的脸颊似乎变红了些，微声说那时候我还小，哪里听得懂，您真是过誉了。在我这里你也要谦虚成这样吗，长者的语气仿佛在开玩笑，然而他的确打心里觉得眼前的小孩将来必然有一番作为。

也因此庞籍绝对不会允许司马光的履历上留下那样一笔，他年龄已高，距离致仕早就不远，何必在乎那可有可无的荣誉头衔。他清楚这件事最坏的结果可能是什么，所以才有了今天。他知道司马光和自己不一样，司马光要走的路还很长，他的前途应该是光明的，充满希望的，而不该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以后，我们君实要……听着听着司马光感到眼前一酸，视野瞬间变得模糊，眼泪竟然还是不争气的落下了，他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又该怎么接受残酷的现实，曾经美好的梦境在此刻终于彻底崩塌，四周苦寒的空气几乎要把他勒到窒息。

眼泪被轻轻拂去，庞籍笑着说怎么还哭了呢，老师可没怪责你任何，今天晚上所谈及的一切都是对你的勉励，与期盼。司马光似乎在点头，心酸的感觉却一直没有退下去，后来，这一天的场景在他脑海里重播了一次又一次，或许是某个无人陪伴的夜晚，或许是独乐园里回忆往事的某个瞬间，直到他也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二）一次奇怪的对话，以及两个人的关系

●没有时间线，不过是对马、苏关系的一点感受

所以，你最后和温公闹掰了吗？有人问道。

什么意思？苏轼一愣，随即转过身来看向他。

许多人都在传你们最后决裂了，温公想要把你赶走，他又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苏轼突然认真起来，表情也愈发严肃。我与温公相知至深，始终无间，不过理念不同起了些争执，这也要算作决裂吗？

如果你所认为的朋友，就是无时无刻不保持观点一致，不顾现实地取悦对方，那么我们的确没有继续对话的必要，苏轼继续补充道，我以为愿意及时提出问题的才是真朋友，而不是一味迎合。

如果温公真的只想要别人迎合他，我从一开始便不会追随他，而且……

他也不需要有人来迎合，苏轼如是说道。

甲辰年八月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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