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情绪低落,沉浸在自己世界出不去的雪重子之后,林芝清才合眼准备睡觉,被子上的刺绣总是硌到脚腕处的伤口,细细密密的疼痛。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午后,宫远徵在她院子里煮药,药味顺着窗户飘进来。
不会开花的常青树下扎了个红色的秋千,满头铃铛的少年就坐在树下,专心致志地煮药,时不时还查看一下药的状态。
她总是因为宫远徵心软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任谁有那么一只无时无刻都想着让你开心的狗狗,都会开心的。
“远徵,你觉得今天我穿什么颜色的衣衫好?”
宫尚角也是,这么多件衣裳,让她怎么挑?
宫远徵早在她下床的那一刻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深蓝色衣袍。
“蓝色的吧!沉静,好看,换换风格。”
“好!”
她按照远徵小狗说的,挑了件天蓝色的衣裙,裙摆还缀了几颗珍珠,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像湖面波光粼粼。
推开门,就是小狗端着药,满眼都是她,这就是最漂亮的眼睛了。
“清清,喝药。”
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回味起来还甜丝丝的。
“尚角去哪了?怎么没见着他?”
“哥哥去后山了,要去查查云为衫的破绽。”他接过空碗,拉着林芝清坐到秋千上,又从身侧的食篮里端出温好的鸡蛋羹。
“云为衫身份不明,宫子羽居然还带着她去后山,真是嫌宫门太安稳了!”
宫远徵嘴里叭叭的停不下来,边说还边将勺子递给清清。
她晃荡两下秋千,用了口蛋羹,月长老如今对云为衫应该没那么多怜惜,毕竟他也算是,emmm,移情别恋了吧。
“清清,怎么不理我?”
宫远徵又开始黏着她,将头使劲往林芝清手里塞。
“清清昨天一直摸宫紫商的脑袋的,怎么不摸摸我的?”
宫紫商一到就瞧见宫远徵那个怪样,心下奇怪,芝清不是宫尚角的夫人吗?怎么看上去和宫远徵也这么亲近?
“在干嘛呢?冰坨子!”
林芝清见宫紫商来了,就拍了拍挂满铃铛的脑袋。
“快起来,别叫紫商姐姐等着。”
“好吧——”
不情不愿的起身,转过身又狠狠剜了眼宫紫商,真是的,也不看看情况就进来!他差一点点就说动清清了,从那天之后,他们亲近的机会少了很多!
“芝清,那个,我来是因为,我父亲他们叫我回商宫去。”
她踌躇不安,两只手扭来扭去,她本来想走的,难得后娘那边的人对她好声好气的,但是一想到芝清,她就又犹豫起来。
林芝清皱眉,“谁来找你的?是你爹亲自过来的?还是你后娘带着那不争气的弟弟道完歉了?”
……
“都没有……”
是那后娘的贴身丫鬟来的,没有道歉也没有安慰,什么都没有。
宫紫商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温情,瞬间又被浇灭。
“唉,”
林芝清瞧着这样的宫紫商叹了口气。
“他们是发现商宫没了你就没法正常运转了,这才想找你回去撑面子,免得被旁人发觉商宫除了你都是废物!”
“算了!过来,怎么不长记性呢?!”
林芝清又掐起宫紫商的耳朵,对着她的耳朵说:“不许回去,知道吗?!和他们划清界限,至少得要他们当着商宫所有人的面和你道歉,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我一定乖乖听芝清妹妹的话!”
宫紫商赶忙表忠心。
宫远徵在一旁暗恨,这拎的怎么不是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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