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灯节。
宫尚角上后山来接她回去过节。
“远徵和我们一起过节吗?”
她捂着暖手炉看宫尚角给她收拾东西,男人弯腰,腰线迷人,怎么感觉突然那么良家?
“远徵此刻就在角宫,他这阵子为你研制了许多药,雪团要带走吗?”
“不带了,它在雪公子那呢!”
宫尚角指尖一顿,复又继续整理起来。
“雪宫待的如何?要不要回去多住两天?”
“不了,雪宫很清净,适合养病。”
角宫可没有新鲜的雪莲时刻供应,至于雪团,前山已经有一只远徵小狗了,就不带雪团去和他争宠了。
下山时,她才又见到雪重子,几日未见,他的眼下乌青,仿佛很久没有休息了,雪公子抱着雪团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目送她,那是他们一同栽下的红梅。
——
角宫。
林芝清在房间稍事休息,外头却传来两兄弟的争吵,宫远徵提了盏小龙花灯扣响了她的门。
“远徵,怎么了,眼睛都红了。”
她顺手接过新做的小龙花灯,动作间拂过宫远徵的指尖,只觉一片粗糙,刮在手上甚至有点疼。
林芝清放下花灯,将宫远徵的手握起来,靠近烛火低头细细查看。
一根根细小的毛刺扎在手指间,看着就疼,他却和没事人一样。
“不说就算了,怎么手弄成这个样子也不处理下?”
幸好她这房间时常备着药。
拿过取刺的镊子,一根根取下毛刺,一根根毛刺被规则摆放在手帕之上。
取完毛刺上药,宫远徵还是一副神游天外。
轻轻拍了拍远徵小狗的脑袋,这才让他的目光稍稍放在了她的身上。
“和你哥哥吵什么?他欺负你了?等下我去替你教训他。”
“别,”
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宫远徵又委屈起来,眼圈红红。
“清清,是不是真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衣不如新是真的,至于人不如故那是纯纯胡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界定?
难道宫尚角这么说他弟弟?故的那个是指朗弟弟?没用的男人,连弟弟都哄不好!
摸摸远徵小狗没精打采的小脑袋。
“说这话的就是个坏蛋,你别理他,远徵在我这里,就是最好的小狗狗。”
“清清,”
他不满地甩头,想要甩掉脑袋上那只小手,却又怕劲使得太大,弄疼了她。
“我才不是什么小狗。”
“知道啦,”说着又摸了两下,逗了逗编着的小铃铛,“告诉我,那句话是谁说的。”
“是金复。”
瘪着嘴说完,双手环住眼前人的腰,将脑袋埋进她的脖颈之间,深吸一口气,才觉得漏风的心脏好似被打上了充满馨香的补丁。
金复?侍卫也敢说主子的事了!
拍拍远徵小狗的背,哄了哄他。
“在姐姐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找你哥哥,让他过来和你道歉,过节怎么可以骂弟弟?不像话。”
“别,清清,”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心疼宫尚角的心情占了上风。
“那清清别太凶,哥哥也不是故意的。”
又安抚了一会儿,哄着远徵睡下,提着小龙花灯就往宫尚角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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