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祈棠心如擂鼓,从高处坠落引起的那瞬间的心悸与刺激充盈大脑,在底下的那人果真如他所说,严严实实毫无差错的将他落了个满怀。
他双眼紧闭,额头晃动后深埋在小太监的颈窝出,周身还在不住的颤抖,身子还在抽条期间的年轻太监伸出已然布满薄茧的手轻轻而又缓慢地在他的背后拍揉着,清秀的面容上在幽冷的月光下泛着晶莹的水光,狭长微垂的眼眸中盛足了温柔,少年人自带的温润还带着不自觉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不怕不怕,都过去了,四皇子五皇子都不在了,殿下不怕,小祥子稳稳地接住你了,小祥子很厉害是不是?殿下是不是该夸夸奴才了……”
方祈棠闻言抬头,眼底还残留着恐惧与脆弱,望向他的侧脸,神色渐渐变得认真,他点了点脑袋,缓慢放开手上攥着的太监服饰上粗糙的布料,反去抚摸小祥子的脸,仔细地端详着,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小祥子真的很厉害,是我见过除了娘以外最厉害的人,谢谢你接住了我,等我长大了,我会报答你的。”
小祥子听得脸色微征,随即便低頭爆开一连串笑声,“哈哈哈………”他抹了抹眼角的泪,对着方祈棠懵懂的脸蛋儿开口,“普天之下,可以也就您一个会对着下等的太监道谢且报答之类的话的皇子了……您真是……真是”他突然收敛了笑意,眼眸微暗,静默了阵子,才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方祈棠不理解,为什么方才还高兴着的小祥子这会儿又变得有些沉默,他不解,疑问,就像面对在母亲常年在月圆之际望向皇城外最东边弹奏着她那有些独特的乐器,露出那般惆怅,孤寂的神情一样,但是他很懂事,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打断的,母亲也不希望有人打断她。所以在小祥子也沉浸在某些思绪的时候,小小的方祈棠没有出言,也没有埋回他的颈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直到小祥子突然回过神,看着怀回那个正凝望他,比他少长几岁的孩子,一瞬间,复杂的想法从眼睛中飞快闪过,他笑了笑,低头对方祈棠说,“殿下久等了吧,都怪奴才刚刚在想一些不重要的事,忘了娘娘还在等你呢,真是该死啊,您会降罪于奴才吗?”
方祈棠摇摇头,偏头靠在他锁骨处,有些闷闷道,“天黑了,有点害怕,小祥子,我们快回去吧,我有些饿了,也想阿娘了。”
小祥子托着他,感受着怀里的热意,掂了掂,认真应和道,“好,我们回去吧。”
主仆二人沿着那条隐蔽蜿蜒,被鸦黑树荫遮特的小道,一步步朝着在年幼的方祈棠看来,在寂辽冷漠的皇宫中可以暂称之为家的地方迈去。
方祈棠小的时候觉得从那颗苍天大树底下回他与阿娘的寝宫不过几步,因为有小祥子陪伴着,漆黑森冷的小路都不觉吓人,只是这次不知为什么,回去的路程变得格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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