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如何?不怀疑又如何?对朕而言有区别吗?身居高位却有又受制于人,朕的处境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方祈棠直接把话放到明面来讲,他抬起葱白的指尖点在温如竹的胸膛衣襟间,“太傅,有时候朕真的看不懂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总是游走在众人之间,明明身处局中却又是极快地看清情势,端着笑脸以旁观者的身份脱离其中,并留下其余人在泥潭里,冷眼的看着他们挣扎沉沦,真的是太伪善了。
“生得一副温润含情的面容却最冷硬无情的心肠。”方祈棠长叹一声,清幽的眼眸忽地带了点狠戾,用力地往里使劲一戳。
“嘶——”
温如竹按住他的手指不让他再动,他神色自若,仿佛完全没有因为方祈棠的那番话而有过一丝动摇,眼角的笑意甚至也没有过一丝减弱,像是毫不在意,还有心情朝方祈棠玩笑,“陛下,这是真的很疼,您可真是下足了力气,臣的胸口都快被你戳出个洞来了。”
方祈棠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谁在跟你说这个,明明刚刚是你先提正是的,而且朕才没有用这么大的力气……”还没说完,他先闭眼喘了口,缓了会后才的端正神色接着说,“温如竹,如今朝堂之上皆以摄政王和你为尊,鲜少有人向着朕,朕不过只是一个傀儡皇帝,你大不必对朕如此,到底是什么?让你愿意作为帝师将朕从小教养到大,是因为权势,还是因为温老太师?二者皆有?”
方祈棠的指节被他握着已隐隐有些泛红,温如竹将其缓缓放置鼻尖轻嗅,温润地回答道,:“如果我说不是因为权势,那陛下信吗?”至于温老太师,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被人提及了,而至今时竟有让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温如竹避开了后边的温老太师的答案。
方祈棠也心知他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对自己如实交代的,问不到想要的答案,就将手从温如竹那儿挣脱,再次警告他,“不准动手动脚,做那些没用的事”。
温如竹笑笑不说话。
窗外凛列的雪又开始变大了,他不禁打个寒颤,将手联通那把折扇缩进衣袖里,挪步向外走,与温如竹擦身而过,温如竹在后边看着他渐远的背影,突然出声提醒道,“陛下,臣的折扇是不是该还我了?”方祈棠脚步微顿,但没回头,折扇从衣袖里伸出,他手握着扇,背对着温如竹晃了晃,不清不淡地说,“扇子归朕了,这是对你没有对朕说真话,还动手动脚,欺君罔上的惩罚。”
侧殿只留温如竹一人,待到皇帝的脚步声渐渐渺小直至消散,槛窗的积雪塌下一块,无声落入霜地中,薄日光影映进窗旁桌上,扬起星星点点的尘埃,将茶具表面照得晶莹,温如竹的嘴角缓缓压平,那双瑞凤眼中覆盖的笑意于此刻消磨殆尽,他站在光影之外,眼神逐渐变得幽暗,盯着方祈棠离去的方向,似思索似回味,屋内渐渐染上寂寥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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