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祈棠不大适应旁人触碰他的腿,莫名觉得怪异与羞耻,他赶忙制止管家这般举动,是被管家用那双饱含悲伤的双眸凝望着,“少爷,以前不都是我帮您穿袜子的吗?怎么到现在反而疏远了?”
方祈棠心里像是被扎了几刀,愧疚无声弥漫,不由得攥紧身下床单,“对,对不起……我睡糊涂了,都忘了这事。”
“没关系,少爷。我并不在意。”话虽是这么说,可管家那阴郁俊美的脸庞上表情却不如他所说,那抹破碎感更深了,平白让方祈棠更为无措。
“对不起,小祥子……”他抬手抚摸着管家的脸,喊出儿时的那个外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不大适应,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玩伴。”
管家听见那个外号,眼底上闪过一抹暗光,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像是虔诚的信徒,专注而认真地服侍他。不断地摩挲着手里光滑白腻的肌肤,眼神痴迷而粘腻,嘴里呢喃,“嗯,我一直都知道的……”
方祈棠不大听得清他说的什么,只是心中略微觉得不适。
待洗漱完毕,他走出房间,沿着长廊直往餐厅。
方祈棠刚到达,便迅速捕捉到餐桌主位上的人,穿着昂贵定制的正装,黑发尽数梳上去,露出冷硬周正的五官,锐利深邃的鹰眼像是淬了冰,透露出股是捕食者的意味,流畅的面部线条,紧致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饱含古希腊的雕塑感,不怒而自威且带几分阴鸷。
他就坐在那,却无端让人感到压迫。
“小叔……”方祈棠喊道。
“既然来了,就坐下吃饭。”
座上的臧剑爻端起杯咖啡呷了口边道,“昨晚睡得好吗?看你的脸色好像有点差?”
方祈棠走到他旁边的位置,由身后的管家拉开椅子,点头示意坐了下去,有些难得的看向主座,眼里透着点受宠若惊,“不,没有,我睡得很好,只是夜里不小心着了凉罢了。”
臧剑爻闻言不再说话,专心的看着手机。
方祈棠也沉默下来,静静地吃着餐盘里西式早点。
在用餐途中,臧剑爻率先起身离开,绕过方祈棠时,他的眼角略微下瞟,目光摩擦过方祈棠那微红的后颈,似是不经意间,附带点点侵略。
方祈棠蓦地头皮发麻,他扭头向身后探去,却只见臧剑爻渐行渐远的背影。
待用完餐,他也跟着离开,门口处停留辆早就等候多时的劳斯莱斯,车旁还站着个黑色西装革履,高大健硕,单耳边装着个耳机,小麦色的英俊男人。
方祈棠看到他就来气,“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还没被辞掉?”
男人无甚表情,“回少爷的话,这是家主的安排。”
方祈棠吃瘪,无处发泄,只能独自生着闷气。
身后的管家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道,“少爷乖,好好上学,早点回家就不会见到讨厌的人了……”
男人抬眼望向他,没有讲话。将车门打开做邀请状,方祈棠撇撇嘴,背着书包坐上车。
引擎发动,车轮滚滚,卷起点点灰尘,一溜烟朝远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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