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晨光湛好君王闲暇与太傅

皇帝寝宫中。

清晨雉鸡初鸣，扶桑东升迎新。室内一片亮堂，奴才并列待帝起。

“陛下，陛下，”熟悉的声音钻入方祈棠的脑袋，在浑浊连绵的梦境里将人一把拉回现实。方祈棠睁了睁眼，把脸埋入被褥中蹭了片刻，才睡眠惺松地起身，打个哈欠，揉揉眼皮，堪堪清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他念了好一阵的人，“小祥子！”方祈棠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紧紧或者面前人的手臂，生怕过一会儿人就没了。“你怎么来了？身体可好些？还痛吗？需不需要我唤太医来……”一连串问题砸的小祥子晕头转向，他浅笑着回握方祈棠，安慰道：“小祥子没事，那些延杖的有眼见着呢，到是陛下，小祥子又让陛下流泪了。”

方祈棠听完，心底又是一阵涩然，咬着唇，双眼似涌现出湿意，他抱住小祥子，整个人陷进小陷子的怀里，隐隐已有些呜咽。在小祥子面前，方祈棠总会变得像个小孩子一般，肆意地宣泄出心中的所有情绪，无论喜，怒，哀，惧，所有的真实毫无保留。这是常人所不具的殊遇。

他埋在小祥子的颈窝不住地闷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又害得你被打，原谅我在这些天里没有去看你，因为摄政王他……”小祥子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着，狭长的眼眸中透出浓郁的情意，说到摄政王时，他倏地抬指捂住方祈棠的唇，朝他摇了摇头，随后那纤长的手指上扬描绘着他略带稚嫩却流畅的脸颊轮廓，抹掉淡红的眼角上凝聚的泪珠，张口欲言。

“陛下，大早上就哭鼻子不好吧，还有您该起身更衣了 ，不是吗？这么多奴才等着呢。”

不知何时就在那儿的温如竹出口打断。方祈棠才意识到有旁人，迟来的羞窘终于涌上心头。他颤抖着手指向温如竹，结巴道：“你……你怎么在这？”

温如竹笑得如沐春风，似有好事发生一样，却让方祈棠看了毛骨悚然，他回道；“一早就在这儿，本想早点瞧见陛下可爱的睡脸，却没想到你一见到小祥子，就对身旁的人熟视无睹，好狠心的人儿。”说着，便做势拂袖掩泪。

方祈棠：“……”

方祈棠一阵无语，他只觉得尴尬，边扯着小祥子的衣袖，边想着要赶温如竹从寝宫出去，“出去，朕要更衣了，龙躯不可窥，不知道吗！”

温如竹状若没听见，仍是笑而不语垂立在龙床旁，方祈棠急了，更想赶他出去。

温如竹倏地走向他，伸手揉了揉方祈棠的脑袋，语调不变，温和而不失威严道：“小祥子，该伺候陛下更衣了。”

方祈棠顿时僵住，静默片刻，他松开小祥子，抬眼示意，小祥子识趣地站起身，弯腰扶起床上君主，方祈棠只着雪白里衣，黑潮般三千发丝垂落身侧，黑与白的交织，一双璃珀微微泛红还沾倔强，白玉颜在沉眠中无意柒上粉黛，似是不习惯别人的注视，格外的死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身上衣物。，

方祈棠感到背后一股如狼似虎的注视，头皮一阵发麻，雪梅再次绽于颈侧，待穿戴完毕，他才回头，主动朝着温如竹发出邀请：“太……太傅，一起走吧，今日不是要下棋吗？”

随即，才朝着小祥子施去满是歉意的眼神，得到他的安慰后，再次充满希翼地看向温如竹，温如竹心情像是愉悦，笑道：“好啊，陛下，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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