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
偏点内燃着炉火,雾气缭绕,檀香四溢,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
孝庄今日没有穿着那沉重威严的太皇太后服饰,反而换上了还是闺阁中时穿的格格旗装。
“岁月不饶人,如今这娇嫩的旗装,也在提醒着哀家。”孝庄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笑着摇摇头。
起身来到屋外,伸出手触碰了下飘落的雪花,身后暖意袭来,苏沫儿为孝庄披上披风,忍不住劝道,“格格,如今天冷儿,还是要注意着自个儿的身体才是。”
无人的时候,苏沫儿最多的还是唤孝庄为格格,仿佛这样一来,她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草原格格,而不是如今隐退永寿宫的太皇太后。
孝庄拍了拍苏沫儿的手,看着在打扫庭院的宫人,眼神渐渐飘远,弥漫着看不清的情绪,“这个冬天,仿佛格外的冷,她怕是又要怨我了。”
冷的不是天,而是心啊。
苏沫儿心下一叹,面上却是止不住的宽慰,“格格,您要放宽心些才好,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她会理解您的。”
“会吗?”孝庄自语道,随后又苦叹了一声,“罢了,不说这些了,她如今在做些什么?”
苏沫儿奉上一杯温热的清茶递给了孝庄,“奴婢听说前些日子太子爷给众位阿哥发了帖子,约莫是要办个马会与人同乐。”
孝庄喝着茶,点了点头,“她应当也是收到请帖的,这样热闹的宴会,她从前是最喜欢的了,如今想来也不会例外。”
苏沫儿听着太皇太后的絮絮叨叨,没有一点觉得厌烦,小心翼翼的扶着太皇太后回到主位上坐了下来,便听孝庄又道,“如此也好,让她去散散心,便也能叫她在这个冬天里没有那么孤寂。”
“也能让她不在一日复一日的恨着哀家了……”
“可有的时候,连恨,都是奢侈的……”
最后的两句话,孝庄说的很小声,小到只有她身边的苏沫儿才听清楚了最后的两句话。
苏沫儿垂手而立,静默不语,仿若没有听到太皇太后的呓语。
这些事,即使苏沫儿和孝庄在如何的情同姐妹,她也是没有资格去说的,她一直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从不逾矩,这才是她能够陪着孝庄走到现在的原因。
孝庄捻着佛珠不停的转动着,闭目不在说话,褪去大玉儿时的怯弱后,她又变成了那个杀伐果断的孝庄太皇太后。
情之一字,向来复杂。
不知道康熙等人,又是否会走上太祖他们的老路。
不知是谁的叹息,散落在了空气中,最终随风而逝。
-乾清宫-
偏点内暖意融融,帘子的后头是正襟危坐的康熙。
虽然疲惫,但康熙还是尽职尽责的批阅着那些令人头疼的奏折。
康熙在江南的折子上批了个阅字,随后又看向下一本折子,那上面除了歌功颂德外,竟没有一句说到点子上,唯有最后那一句无甚大事四个字才让康熙心中的怒火稍弱,康熙随手勾画了下,把折子扔了下去,看也不看的说道,“下次在是这样满篇都是歌功颂德的折子就不用呈上来了,没一句实事,看的朕头疼。”
一旁候着的梁九功捡起折子,小心翼翼的应诺,“奴才明白。”
“朕听说太子要办个什么马会?”康熙一边批阅着奏折,一边询问。
“回万岁爷的话,是有这事儿,听说帖子都已经发下去了。”梁九功对着研磨的宫女轻轻摆了摆手,自己上去为万岁爷研磨。
御前姑姑奉了杯热茶在万岁爷的御桌上,康熙搁下手中的狼毫,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拨弄了下茶盖,“她也要去?”
梁九功手上的动作不停,心下却是了然,她指的自然是那位白小姐了,“太子爷发了帖子过去,那位也应下了。”
“嗯。”
一时之间偏点内安静的让人忐忑,梁九功也不知道万岁爷问这些是因为什么,这帝王的心思,果真是深不可测啊。
喝完茶,康熙又继续批阅着手中的奏折,只是不如先前那样聚精会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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