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相识

陶少川：啊，真舒服。

手里端着温热的葛根粉喝着，面前烤着炉火，听着窗外雨声的滴滴答答，陶少川觉得浑身都舒服许多了，不禁由衷感叹了一声。这种逍遥日子，除了幼时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慵懒地让人犯困，而他也顺势地往后将身子半靠在了墙上。

路人：老丈：这种日子才是享乐嘞，哪像之前。

陶少川：之前?年轻时候吗？

老人家大概就是这样，提起现在的享福生活，就不由自主地提起之前过过的苦日子，陶少川又喝了一口葛根粉，伴着柴火的噼里啪啦声，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老丈。

路人：老丈：是啊，到现在也有几十年了。我和老婆子都是赤脚医生，有一天很偶然地就遇上了。

老丈打开橱柜，拿出一把菱角藤，准备切段清炒。

几十年前，一间茅草屋。

路人：村民一：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

村民一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老母亲，心里焦急万分。

老丈刚斟酌着写完药方，要答话时却被打断了。

路人：老婆子：最后这味药应该换成首乌藤才对，你用这味药，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一位清秀的年轻女孩快步走来，一把从老丈手里拿过药方，看了看药方眉头一皱，一脸不信地看下老丈。

路人：老丈：你是谁?

老丈本来就是忙了一天打算回家休息，结果路过被这村民逮了回来，想着是隔壁村的帮忙也没什么，结果现在冒出个人来指责他，瞬间面露不悦，但看了看女子身上脏兮兮如同在泥地里滚过的衣服，忍了忍还是没有骂出来。

路人：老婆子：这是我母亲。

刚刚她从山上采完药，村口回来时，却听见一位老奶奶说她母亲晕倒了，还吐了血，赶紧冲回家里，放下药篓子就进了房间。

路人：老丈：有这个瞎玩的功夫，不如多关心关心你母亲。

老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收拾东西准备转身离开。

路人：老婆子：你什么意思？

路人：村民一：遂宁，别瞎胡闹！大夫您别介意，我这妹妹被宠坏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计较。

村民一先呵斥了她的任性，然后拿了钱跟老丈赔不是。

路人：老丈：罢了，我先走了。

老丈收了钱，又接过村民一递过来代为谢罪的圆润桃子，跟他告辞了。

路人：村民一：遂宁，人家大夫好心过来看病，你要是不满也不能这么说人家。

刚刚看见大夫面上浓的化不开的倦色，他不愿打扰，但挂念着母亲的身体，他还是开口了。本来看见自家妹妹他还很开心，结果她上来对着大夫就是一顿输出。

路人：老婆子：哥，你老实跟我说，母亲最近怎么了？

想到老丈离开前的那个眼神，她心里还是生了疑问。

路人：村民一：没什么……

路人：老婆子：你不说，我就去问父亲，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遂宁打断他的话，走上前低声但严厉地逼问他。

路人：村民一：母亲最近总是失眠，整宿整宿地睡不着。

路人：老婆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坏狐狸。

遂宁问完，知道自己是错怪了大夫，骂完哥哥后就追出了门。

路人：老婆子：等一下。

老丈没有走出多远，遂宁小跑着很快就追上了这抹灰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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