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才女卷 第一章 回京 (3-2)

锦瑟失笑，摇了摇头：“那可真委屈了你了，如花似玉的一个大姑娘，如今倒被传成了我的内宠，可真是个天大的冤屈。”

小青冷哼道：“我不过是个奴才，旁人怎么想我可管不着，不过九殿下可是天人一般的人物，寻常人家的大家小姐，哪个不是一过十三便有了内侍暖房的？结果您倒好，堂堂的天皇贵胄，还被上门服侍您的一侍给吓得夺门而出……”

说起这桩往事，小青便来了气。她本就性子直率，又是一向在锦瑟面前直言不讳的，也从不和她主仆相见，倒似一对知心姐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念叨个不停。

锦瑟放下书，苦笑了一声：“可难为着你还惦记着这桩陈年旧事。”

小青挑眉：“能忘得了么？当年先皇特地为您选的三个一侍，那可都是名门公子，国色天香，我见犹怜的人物，以往其他皇女的一侍不过都是选宫中老资历的人儿来教，先皇可是煞费苦心，特地为您精挑细选……”

锦瑟轻咳了一声：“母皇的心思我自然明白，只不过……”

只不过她实在接受不了，旁人看来是天大的艳福，与她来说，却是惊竦的境遇。

有时对于这个世间的法则，她有种很深沉的无力感，难道身为女子身为皇女，便可以随心所欲地与无数男子发生关系？岂不知，无爱便无欲，在她看来，若无感情，即使美若天仙也不过是一堆白花花的肉罢了，实在没有半分兴致。

然而，这番想法却是这个世间的女子甚至男子都无法理解的，在她们眼里，男子不过就是传宗接代，为她们带来欢愉的玩物罢了，只有那些家贫到一个夫郎都娶不起的女子们才会直至成年仍是处女之身。

否则像她这般的皇亲贵胄那个不是三夫四伺的，连房内无名五分的暖床小厮都不知几个。

然而，即使是小青这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如姐妹的人也压根不明白她心头的执着。

“您实在是被宠坏了。”小青冷哼一声，嘴下却没停着，“从小您的规矩就比旁人多，这身边贴身的不用小侍只用女侍，沐浴更衣净身都只要我小青一人，旁人道我得您的宠，却不知道我这差事干得多苦多累。”

锦瑟微微一笑，也不计较她的无礼，依旧不以为意地拿其手中的书来，毫无诚意地安抚道：“还不是小青你最得我心，能者多劳么。”

小青斜眼看着她：“照我看，殿下您就是一没开过荤的雏，比那男儿还要男儿，若非我知道您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女子，我还真要以为您就是个男扮女装的皇子了，甚至还有人背地风传说，您若不是好女色，便是压根不能的主……。“

锦瑟一口茶险些没喷了出来，她抚了抚额头，觉得周身凉风飕飕，颇为无奈。

叹了口气，她有些好笑地道：“不过是些闲话罢了，我不都不在乎，你又何必管他人说什么……”

“怎能不管！“小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殿下，这一过年的，您可就要过了二十了，皇上都发话了，哪怕是路边卖鱼卖菜家的儿子，就算出身再低贱只要您喜欢，就给您娶进门来，女帝陛下连这话都发下来了，就盼着您早日成人哪。”

这和成人有什么关系？锦瑟内心着实觉得荒唐，难道非得如此，才能证明她身体健全？

她开始都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回京，不回京也不过落个抗旨的罪名，至少犯不着落得这个下场啊。皇姐也真是的，瞎操个什么心，整天都召了一群御医往她府中跑，似乎真以为她不纳男宠便是身子有病，还总是暗示她不要讳疾忌医，有病得趁早治。

小青碎碎念了半日，却还是没忘记了正事，将手中的一盅汤递到锦瑟的手中。

锦瑟当即一脸菜色，原本的淡然都被破了功：“今天我可不可以不喝这个？”

“不行！”小青挑眉瞪眼，“这可是御医特地为您开得药方，就专为治您的体虚而来。”

可怜的九皇女只能乖乖就范，叹了口气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这才端起碗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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