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冰族改朝换代,百废待兴,亓蜚高瞻远瞩瞅准时机向冰族发动战争。商余城毅然临战,战争持续数十日未分胜负。由于刚上位,冰楚夕先是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稳定自己的地位,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冰楚夕在冰族的声望已然确立,他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驱除外敌,稳固国土。然,驱敌易,安权难,冰楚夕很难保证自己在驱除外敌的途中会遇到什么,更难保证那些地方官员会不会听从自己的安排。毕竟,前朝太子冰云轩还在雾族逃亡。况且,拥立他上位只有北疆冀北侯,虽然冀北侯与冰训情同手足,冀北侯亦发誓愿意追随少主冰楚夕,但冰楚夕清楚地知道,无利不起早,冀北侯愿意追随自己不仅仅在于他是冰训的儿子,还有他上位后的利益。所以,单单娶冀北侯嫡长女沫淇是不够的,还要名位。
沫淇是冰楚夕没上位娶的,也算是发妻。按理来说,冰楚夕上位,沫淇为后无可厚非。但冰楚夕曾答应过亓允,他称帝她为后,倘若他现在立了沫淇为后,届时即便他真的统一五族称了帝也不可能废了沫淇立亓允,所以最好的就是闲置后位。可现在,形势严峻,冰族臣民各怀鬼胎,冰楚夕的唯一捷径只有牢牢抓住北疆。要想拢住北疆,那封沫淇为后便一日不可再拖。
十月二十一日,白露未晞之际,冰族举行了一场隆重的封后大典,皇宫张灯结彩、红毯几丈,赞颂词响彻云霄。沫淇红妆浓抹,端端庄庄地走上搭得雄伟壮观的台上,俯视着朝自己朝拜的大臣,内心却没有一丝的自傲,浓妆早已掩饰了她脸上的淡漠。
朝云殿内,一声声质问让冰楚夕几乎失去理智,声音明显凌厉了许多:“你以为我想封吗?我说了我这是给兄长封后!”
“苏文买账吗?你口口声声说为了苏文为了苏文,这真的是苏文想要的吗?”亓允低吼道,后又乞求,“冰楚夕,你能不能不要把一切都搞得鸡飞狗跳了?”亓允的语气慢慢变缓:“你答应过我的,让我当帝后,我只想当帝后。”说着,又稀里糊涂地哭了起来,“我只想当帝后。”还是那种带着绝望的哭腔,冰楚夕就是这样被她的娇弱一次次打败,一次次陷入。哪怕,她根本就不是他的雪雪。终于,冰楚夕还是忍不住怒吼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要拿你想当帝后来搪塞我?”说着就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冷冰冰地冲破了亓允的最后一道防线:“明明大家都那么虚伪,你为什么偏要陷进里面?”冰楚夕的声音震耳欲聋,把亓允压得喘不过气来。
殿外的蔷薇花本是被白霜裹着,经阳光一晒,白霜退了,花却都耷拉着脑袋。亓允没想到冰楚夕会这样直白了当地揭穿现实,一时之间比霜打的蔷薇还没有精神。冰楚夕继续说:“明明大家都各怀心事,却都要讨好我,都要装着顺从。”冰楚夕脑海闪现着自他上位以来那些大臣的阿谀奉承,还有林婉柔,表面上一口一口甜甜地喊着自己楚夕弟弟,实际上却趋炎附势,贪权慕禄;以及沫淇,每次在与冀北侯摆宴时都一副与自己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样子,可私底下却对自己冷言寡语,皇宫更是能不进则不进;还有苏文,明明厌恶自己残忍无情,却还是会听从他的安排藏身尚书府,不见天日;林晞也一样,明明不喜欢自己的谋权篡位,却还是迫不得已支持自己。所有人都这样,就好像他是带着磁铁的魔鬼,明明深恶痛绝却还是会靠近他。一想到这,冰楚夕就气愤地将亓允甩在地上,眸底腥红:“你也一样!你明明就不是雪雪,可你偏要冒充她;你明明就喜欢冰云轩,可你偏要跟着我;你明明多情多义,却偏要装作凉薄淡漠。你们能不能不要装了,你们不累我都累了,每天都这样,每天都这样,那么虚情假意,那么痛苦,到底为了什么?”冰楚夕几乎要崩溃,所有人都面目全非,过得人模鬼样,包括他自己。他是厉鬼没错,他想报仇也没错,可他还想多一点人情冷暖,就那么难吗?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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