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威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并没有惊讶,而是略显恼怒。至此,西都城内对佟怿的宫刑与毒议论纷纷。佟绍又开始坐不住了,因为一切猜度都指向了他。大家都知道,佟绍洗脱嫌疑是因为他证实了自己在宫刑那晚换了自己的人将佟怿接出牢狱,并且狱吏一致声称是郑光启叫他们离开的,他们没来得及对佟怿施以宫刑。而佟绍自己在澄清的时候也说过他派郑光启假装宫刑闹出了人命将佟怿救出了牢狱,可明明是假装宫刑,怎么现在成了真的?难道是郑光启假戏真做了?佟绍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后面的郑光启临时倒戈被自己送去了黄土坡吃土,但在事情还没败露的时候郑光启不应该违背自己啊?为了打消心中的疑虑,佟绍连夜施法来到黄土坡。
黄土坡黄土环绕,空气干燥,是个损人的地方。当佟绍找到郑光启所住的低矮窑洞时,郑光启已经半喘着气躺在床上了。顺着微弱的夜光郑光启看清了佟绍的脸,他起初是惊讶,接着又冷淡地看着他,说:“今个又是什么风把绍王给请来了?”佟绍倒也不恼,他早猜到郑光启会对他冷眼相待,毕竟是他把他从繁华的西都城赶到了贫苦的黄土坡,让他从腰缠万贯沦落到一贫如洗,让他到了老年还要遭受妻离子散、流放之苦。
见佟绍不说话,郑光启支起孱弱的身子,深邃凹陷的眼睛盯着佟绍,怨气冲天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佟绍似笑非笑:“看来黄土坡的消息的确不灵通。”郑光启依旧怒气不减,盯着佟绍就好像要把他活剥生吞了一样,佟绍继续说:“佟怿还都后,日日闷在府里,醉生梦死。如今西都城都在传言佟怿是受到了宫刑刺激太大一时无法接受,可我不能理解,你明明是假装宫刑怎么就让他弄假成真了呢?”见郑光启一直看着他,佟绍又委婉地说,“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佟怿一心寻死说话含糊不清,我们也总不能直接询问真假,毕竟关乎皇室的颜面。”郑光启将佟绍的话完完整整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也差不多了解了西都城内的现状以及推断出了佟绍现在所面临的问题。见佟绍期待地等待着自己的回答,郑光启嘴角抽搐,声音冷淡:“要不是佟启横插一脚,佟怿有没有处于宫刑都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殿下结交了镇西将军有了西北地区的支持完全可以独立,到时候佟怿是生是死还不是我们说的算。谁又能算到佟启行动如此之快,完全打乱了我们所有计划,还让我们心生嫌隙。”
“所以你真的把他割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给你的指令?”佟绍急躁地问,郑光启倒也不紧不慢,也许是他已经病得不轻,对世态炎凉已经看淡。他道:“佟怿说,原本以为我是朝廷最独善其身的人,事事明哲保身;没想到我竟是你养在身边的一条狗。我气不过,就叫人把他阉割了。”佟绍一听,气呼呼地揪住郑光启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给我惹下了多少麻烦?”郑光启伸手冷淡扒开佟绍的手,说:“还请绍王审时度势,郑某现在只是黄土坡的黎民,不是西都城绍王的同党。绍王这般三更半夜私闯民宅,即便是在穷乡僻壤的黄土坡也是要究其律法责任的。绍王身为火族亲王,因该比郑某更了解才是。”佟绍气得满脸通红,要不是顾及皇室脸面,他真恨不得将郑光启撕碎。佟绍立直身子,理了理着装,领走前还不忘下马威:“我要是发现你戏弄我,我定会回来,届时苍天也保不了你。”
郑光启无所谓地目送佟绍离开,能不能等到届时都还是问题。他轻咳了几声,艰难地躺进了满是补丁的布衿内。
冰族北啸,新帝即位,百废俱兴。安定好一切,冰楚夕开始举行秋闱,扩大人才选拔,以至于这次参加官考的人数比往常多出一倍。由此可见,新帝对这次秋闱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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