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亦琛按照圣旨前往它土安抚难民,为了早日到达西涂,他日夜兼程,横跨沙漠。
西涂城是位于雾族的火族领土,其实也是火族先帝大败雾族抢来的城池。西涂是雾族最富足的绿洲地,那里芳草鲜美,与雾族显而易见的荒漠截然不同,是雾族境内的生命源。与西涂相当的还有西塞,但西塞也在十年前变成了火族城池。失去仅有的两块绿洲地,雾族变得更加贫穷,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更加薄弱,国内纷争不断。
冰族,亥时,冰后寝宫。
冰后从噩梦中惊醒,倚坐在床头上大喘着粗气,额头渗出细微的汗液,习惯性地抬眸看向窗边,见冰楚夕立在一旁,不禁吓了一跳。冰楚夕微笑地看着她,不动声色地走到冰后床边拉了一张凳子坐下,问:“皇婶考虑得如何?”
冰后慌张地抓着被褥,一边疯狂摇头,一边缩在墙角:“不,我问心无愧,我没有对不起苏文,我对他视如己出,我问心无愧。”冰后突然咆哮道,“我问心无愧!”
冰楚夕冷笑:“视如己出?问心无愧?”突然严肃,“既然视如己出那为什么冰云轩有的他没有?”冰后掀开被子,爬至床沿,急促地辩白:“他有!云轩有的他都有!他学识渊博,会武功有灵力使用冰系法,这些还不够吗?”冰楚夕看着冰后窘迫的神情,却继续逼迫道:“这些本来就是他应该有的。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些。”
冰后听到这,精神有些失常,语气几乎哀求:“你就一定要把我们母子逼到绝境才满意吗?我都承认错了,你就不肯放过我们吗?”冰后说着,热泪盈眶。
“是你们先不肯放过我们好吗?”冰楚夕大吼道,“是你们杀了我们夺了我们的一切,现在我想讨回来就那么难吗?”冰楚夕的精神也有些失控,他就是想让苏文当冰王,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这么难吗?
冰后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没再说话,冰楚夕气愤地打翻了案上的铜镜,说:“我会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来的,你们都得付出代价。”之后化成一缕烟离开了冰后的寝宫,冰后拽着被子空悲哀。
一连几天,冰后夜夜噩梦,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再加上冰楚夕的每天灵魂拷问,冰后更是一蹶不振,朝廷之事全权交给了太子冰云轩。
九月初九,雷亦琛抵达西涂,会见了镇西将军李白河。李白河听完雷亦琛的倾诉,只是皱眉,后委婉地拒绝道:“大王降罪于谁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一介武夫帮大王守住西涂便已足矣,朝中之事全凭朝廷大臣商议,大王做主,我便不插手了。”
雷亦琛内心反感,眉头紧锁,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强行说理:“你既是怿王的亲戚,那便是他的长辈,你就应该救他。国舅府倒了,能救他的就只有你了,难道你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李白河漠然置之,说:“佟怿的外祖母是我三姨娘的母亲,我三姨娘因为生不出孩子被我祖母强行休了,我和他连远房亲戚都算不上,我凭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赶往西都救他?”
雷亦琛被怼的哑口无言,李白河继续说:“你说我是他的长辈?他连叫我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和我攀上关系?”
雷亦琛再次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后直接豁出去了,说:“秦知瑶是叶将军的亲身女儿,佟怿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看在这个份上你还不能救他吗?”
李白河皱眉。
火后秦梦溪嫁给佟威后,叶文俊请命镇守边疆,当时李白河也在边疆,冰族还是冰绝然坐庄,边疆势力也十分强盛,常常屡屡侵犯火族领土。李白河率军死死守城七天七夜,弹尽粮绝,但朝廷拨来的援军却迟迟未到。关键时刻,叶文俊带领三万军队从隔壁支援,李白河才守住了城池。一战之后,两人相见恨晚成了过命之交。后来,叶文俊回到西都,不久后传来死讯,李白河悲痛欲绝,请命镇守位于雾族的西涂,立誓从此不回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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