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街边看着荒废的老宅,里面却藏着生机。院里残花败叶、屋内蛛丝马迹,而后院的繁草中隐隐传来呐喊声,是练兵的声音。
透过草丛,是开阔的练兵场,那里万余人身穿统一的服装俩俩抱队,为拼个你死我活而不嫌满身灰尘,满脸泥巴,手脚都被泥沙磨的出血,也不认输。
练兵人则是柳大地主的儿子柳志成,他与佟氏二子于凉亭中,面带微笑,酒肆闲谈。佟怿举杯与柳志成相干,笑饮欢说:“真没想到柳兄早有起兵造反的心思。”柳志成饮干后看着佟怿不温不火地回答:“起兵造反不敢说,近年来,太子对我府窥探已久,我只是担心他哪天举兵抄斩柳府提前做准备罢了。”
“看来柳兄也是瞻前顾后,居安思危的人。”
“不敢当,不敢当。”柳志成举杯干了一杯,一饮而尽。
午饭后,冰云轩随制来到扶风阁探望佟绍。虽然百般不愿,但毕竟事关两族交往,他还是得象征性地去看看他。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也在里面,还在精心照顾佟绍。看着冰皓雪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佟绍血肉模糊的后背,冰云轩眉头一皱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湿帕子,指责道:“你给他擦什么?你是公主!扶风阁难道没有宫女吗?”冰皓雪被哥哥数落得低下了头,脸色灰白。冰云轩自知说的太过,况且冰皓雪也是受害者。他一改方才的严厉,温和地冰皓雪说:“雪儿,听话,这里有人照顾他,回去吧。”冰皓雪抿了抿唇,抬起头用湿润的眼眸对上冰云轩的心事重重的瞳孔,说:“可是是他救的我。”冰云轩将帕子放进脸盆,神色忧虑。冰皓雪自知失了礼数,端庄地退在一旁,临走时还担心地开口问道:“他伤的很重吗?怎么还不见醒?”
冰云轩皱眉,鬼知道他怎么还不醒?但看着自家妹妹一副姣好的面容灰白憔悴担忧杂然,他又不忍心摸着她的头安慰道:“会醒的,石郎中看过了并无大碍。雪儿要是不放心,我叫柳家娘子过来照看。”冰云轩脱口说出亓允脸色一变觉得晦气,这时正好看见佟绍握紧的拳头。
她要是敢过来我弄死她!佟绍内心愤怒。
看着佟绍打开拳头,冰云轩冷哼一声,怪不得一直不见醒。接着,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冲冰皓雪说:“雪儿留下来吧!”见冰皓雪露出忧虑,冰云轩继续说,“没关系,哥哥在呢。”冰皓雪点头,冰云轩坦然自若地坐在床边的凳子,若有所指地说:“一般来说,只有死人醒不过来。但是呢,也不是只有死人醒不过来……”说着,冰云轩凑近冰皓雪,提高了声贝,“还有装死的人!”说完,又施法变出一瓶药,一边打开瓶盖一边说:“某些人啊,为了博取别人注意……”说着,还特意倒了一些药粉在佟绍血肉模糊的烙印上,佟绍痛得一个激灵,但又强忍着不做出大幅度动作,以免被当众拆穿,冰云轩咬牙切齿:“就是这般作死!”
冰皓雪看着哥哥继续往佟绍背上倒药粉,惊得目瞪口呆,但也没有说话阻止。冰云轩故意抖了一下手,说:“哎呀,真是抱歉,手抖,倒多了。”见佟绍紧握着拳头却不爆发,冰云轩无趣地站起身说:“好了,今天就看到这里吧。雪儿,我们走!”佟绍终于呼了口气,紧抓着被子的手松了松。就在这时,冰云轩突然瘫痪般栽了下去,冰皓雪伸出手没来及扶上他就栽在了佟绍血肉模糊的后背上,佟绍如同炸锅的蚂蚁嘭的一下就起来了:“啊!啊啊啊……”
看着悲惨的一面,冰皓雪一时之间不知道扶谁。冰云轩双手撑着佟绍的后背假装狼狈地站直身子,手背扶着额头,满脸的抱歉样:“不好意思啊,脚滑了。”后象征性地喊了一句,“谁擦的地啊?害我好惨!”冰云轩喊着还刻意亮出沾满了佟绍背上的血和药粉的手心,见佟绍不善的目光打在自己脸上,冰云轩骂得更大声:“尤其是八皇子,趴着都不踏实!真是,惊人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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