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过去皆为序章 (2-1)

“后来我们分开了，偶尔路过念笙堂，我也只是看看。”

“你被认出来南荣府的人对你做了什么？”

“洗去南荣家祖宗留在我身上的传承和法力，几乎洗去了我的命格。”

“那你曾说的那件事又是怎么一回事？”

“命格被洗去，一切便只能看天意。逃出去后我强撑着去到某座山上一处洞穴，后来便陷入昏迷，期间似乎有人来过，醒来时我竟变回一千多岁那会的模样。那段时间我几乎忘记了从前的事，一想到过去的事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一户人家收留了我，具体缘由我也忘了。后来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安城被屠。他们用身体挡住我，死的一干二净。浑浑噩噩回到下南后，我把自己丢在一处秘境里准备就这样一死百了，被打伤后记忆恢复了，锻炼完就出了秘境，噬心和斩破就是从那儿得到的。”

“修行之事又是如何做的？”

“安城沦为乱葬岗，我就去那里修炼。一待就是四十年，出来时我已问阶九十五级。之前心疾的缘故，身体也不怎么好，花了一年有余才恢复。后来我去了巫凤，上一任国师将传承给了我，刚好助我到了问阶九十九。不过后来那一步我迈不出去。”

终于讲完了大概，迟潇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像是下意识的再次抚上心口，温承允见她这样，知道她累了，便撤了桌子让她靠在一旁的扶手上。

“礼尚往来，听吗？”

“看来你的秘密也不少，我这个人不爱吃亏，你便也讲讲吧。”

“我生在鹿城，那个平原世家。家族庞大且神秘。虽说温家的名号人人皆知，不过温家里那几位少爷小姐，旁人可是连面都未曾见过。我爹娘待我极好，我本就是嫡女，天资也是当时同辈里顶好的。那些庶出自知比不过我，便各自选好了将来的差事。单靠自己不够，势力要足够强，于是我认识了柳洵安。那位下南第一才女，那时她才两千岁。说来奇怪，她每到五千岁便会死一次，再重生。好好算下来，她现在比我都大。”

迟潇很快从过去的情绪里走出来，听到这里，她挑眉。

“上古传承？”

“这是另外的事。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下南后来出了点事，她爹娘都死了。我收留了她，当时她的生辰已过，后来找时间补上了。其实她并不是面上看上去那么豁达，她总认为她爹娘的死同她有关，好不容易走出来了，温家又遭算计。我为了把温家保下来，听信小人谗言，询安不过是帮了我，后来的事她还一直认为是她的错。温家出事后老枫把我们带到了巫山，等到她状况稳定下来之后我便想法子养活这么多人。”

“累吗？”

“我不知道，早过去了。我去当了上一任神女的徒弟，等到她退隐后接替她，日子慢慢好转过来，询安也算是看开了。”

“这些木偶是多久学的？”

“我在有个傀儡师那儿学过一阵子，把傀儡术改了大部分，造出了木偶术。现在嘛…过去的东西于我而言我不想再管，木偶也好，温家也罢。我不再是温家的大小姐，我只是温承允，也只是温承允。”

温承允说完这些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用手托着下巴，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迟潇。

她们两人其实清楚对方都没有把一切说完，但她们的关系只能说到这里，点到为止。

“就到这儿吧，过去就此结束。过去一切皆为序章。”

“好。对了，那孩子想让你给她取个名。”

“刚才那个？”

“嗯。”

“你是主人，自然是你来取名。你却叫我取是何意？”

“她喜欢你，小孩子虽然有些黏人，不过，既然是我养的自然不会太吵太闹。你要是喜欢给你也是行得通的，免得你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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