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 (2-1)

“哥哥们，你们在说什么呀？昕月也想听一听！”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娃迈着小碎步，飞也似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何宥谦的腰身，用尚且有着婴儿肥的小脸蛋不停地蹭着，笑的眉眼弯弯，甚是可爱。

紧紧跟在何昕月身后的侍女喘着粗气，急匆匆地从宫道拐弯处跟来，笑道：“公主跑慢点，奴婢快要跟不上了。若是摔着了，如何是好？”

何昕月抱着何宥谦，用小手扒拉着他腰间的红色玉佩吊坠，摇的那上面的流苏晃呀晃的。“不会哒，阿晓姐姐放心啦，有哥哥们在，我怎么会摔倒呢？是吧，太子哥哥？”何昕月抬起小脑袋，扑扇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傲娇地看相何宥谦。

何宥谦不禁也笑起来，用手轻抚着何昕月的发髻，说道：“皇妹说的极是，为兄自然会保护好你。”

何昕月幸福地笑起来，又用那肉嘟嘟的小手拉住何宥礼的食指，说到：“如承哥哥，你也是吗？”如承，是何宥礼的字。

何宥礼笑得开怀，一把抱起粉嫩嫩的小女孩，说道：“自然，哥哥们都很喜欢昕月呢。”两人只好放下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现行带着何昕月来到了花园中玩耍。何昕月很是粘着何宥礼，应是看出何宥礼要搬离东宫了。

何昕月甚是聪慧，但有一点很是奇怪。何昕月从小不喜欢女工，只是喜欢跟着何广听朝堂上大臣们议事。何广还曾经调侃过，说何昕月有天后之姿，没准以后可以当一代女帝。

当然，这也只是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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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重华殿。

何宥谦踏入何宥礼的书房。书房内烛火摇曳，温暖的灯光令整座书房内显得温馨舒适。

何宥礼仍在禁足当中，白日间只是由于何广的旨意，才能离开重华殿。由于白日间的谈话被打断，何宥谦显得很是不悦。

“皇弟，看来你的心情不错。”何宥谦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嘴角勾起一抹不带温度的微笑，与室内和谐的气氛格格不入。

何宥礼放下手中的折扇，轻轻合上，那笑容依旧挂在唇边，却多了几分谨慎。“皇兄能来，自然令人高兴。不知皇兄此来，有何贵干？”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是为了提醒你。这就是白日里我没说完的话。”何宥谦站起身，也不自称为兄了，只是缓缓踱步至窗边，背对着何宥礼，语气中满是警告，“父皇提起封王之事，你可别高兴得太早。这皇城的水，深得很。”

何宥礼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他站起身，走向何宥谦，手中的折扇轻轻拍打着掌心，似乎在掩饰内心的波动。“皇兄多虑了，弟弟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既然父皇有此意，我们作为子嗣，自当顺应天命。”这是不想装了啊。何宥礼暗暗想着，可惜我在父皇面前说的那些话……

“顺应天命？”何宥谦转过身，目光如炬，直视着何宥礼的眼睛，“你若真以为这一切只是天命所归，那就大错特错了。今日你我兄友弟恭，数年之后，若父皇驾鹤西去，你我又当如何？何宥礼！”何宥谦猛地向前一步，直直看相何宥礼的眼睛，“我是长非嫡！而你呢？虽然为二皇子，确是当今皇后的嫡出！此中厉害，我不必多说吧？”

何宥礼的瞳孔微微一缩，但很快恢复常态，他轻轻摇了摇折扇，笑道：“皇兄言之有理，弟弟受教了。只是，我们毕竟是兄弟，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呢？”

“兄弟？”何宥谦冷笑一声，“在这皇宫里，亲情是最奢侈的东西。维护好自己的羽翼，不然到时，纸恐怕会，付之一炬。”说着，何宥谦逼近何宥礼，近的另何宥礼可以清晰的看到何宥谦脸上的细小绒毛，“贤弟，你，明白？”

寂静，静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只是几秒钟后，何宥谦迅速直起身来，干净利索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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