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悉悉簌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姿挺拔,面容俊秀的少年从殿外走来。像一颗屹立不倒的雪松。
“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何广呵呵笑着,向赵贺抬手示意,“去拿一个软垫来。”
赵贺脚步匆匆地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捧着一个软垫快步走会。“如风,快坐。”如风,是何宥谦的字。
何宥谦拱手,然后恭敬地坐下来。“父皇,不知今日唤儿臣前来,有什么要教导儿臣的?”
何广摆了摆手:“教导谈不上,父皇想让你接手一件事。”
何宥谦沉吟,忽然眸光一闪,想是想到了什么:“父皇不会是想要儿臣去查散布在坊间的谣言吧?”一定是如此!方才路上于川说齐王那个家伙抓到了燕国商队的车夫,父皇一定不爽。何宥谦暗暗想着,面上却是不显。
“哈哈哈,老大,还是你聪明。”何广抚掌大笑,把手搭在了何宥谦的肩上,“正是此事。朕想让你查个明白。你已是束发之年,再过三个月就是十六岁了。朕想让你历练历练。”
“父皇过誉了,这是儿臣应当做的!”何宥谦朗声回道。
何广心花怒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何宥谦连忙起身站好。“好!不愧是真的儿子!那,朕拟旨,命你在三日之内,缉拿所有燕国商队之人!再命皇城侍卫戚濂,和你一起,共同行事。”
“儿臣领命!”
何广满意地点头,挥手让赵贺下去起草圣旨。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赵贺拿着圣旨回来了。何广把圣旨交到何宥谦手中。“朕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定不让父皇失望!”何宥谦双手接过圣旨,坚定弟说道。何广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何宥谦一拱手,随后转身走出了殿外。
何广笑着望向何宥谦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宫道的转角处。笑容逐渐消失,一双眼睛变得乌黑,像一滩幽深的湖水。
赵贺双手插在宽大的袖口内,低着头一言不发。
“赵贺,你是不是在疑惑,朕即然不想让太子成功办妥此事,为何却要派戚濂协助?”何广眼神犀利,直勾勾地盯着何宥谦消失的方向。
赵贺微微抬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奴婢却有此问,但心中已有一个答案。”
“哦?说来听听。”
赵贺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奴婢以为,陛下派戚濂协助太子,名为相助,实为干涉。有戚濂侍卫在,太子殿下的一举一动都会在陛下的监控当中。”
何广板着脸,微微额首:“是,但不然。朕令戚濂协助太子,并不是加以干涉,只是监视。太子才高八斗,在束发之年。就可以在周原茂等一干大儒面前,款款而谈,实为不易。宫中一众下人,都对太子仰慕不已。”
“但是赵爱卿,你不要忘了,他不是真正的太子!真正的太子,早在十年前,就因病离世了!唉……宫中,唯有这位新来的戚濂,家世干净,与太子不熟。这样一来,便不怕有人泄露,朕的真实意图。”
赵贺垂着头,也叹息了一声:“真正的太子殿下走的早,着实可惜。”
何广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哒哒的声音,激得赵贺心里发颤。人们都说陛下仁厚,但只有自己知道,陛下早年间,干的那些龌龊事。其中一个,便是杀太子,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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