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心思 (2-2)

“喏！”门口的另一个小厮应了一声，飞快的朝着府门内跑去。

此时的何源正在书房练字。练的是瘦金体，比划清瘦，但却有种骨感，刚劲有力。这时，陈德拍了拍门，在外喊道：“王爷，太子殿下在府外要见您。”

何源放下毛笔，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让他进来。”

“喏。小四儿，去请太子殿下进来。”陈德冲着进来问话的小厮说道。

“喏！”应了一声，小四儿又飞也似的奔向府门口。

良久，何宥谦踏进了何源居住的庭院内。此时的何源已经在书房门口等候了，他见到何宥谦走进来，却也不懂。伴着一张脸看着何宥谦走到他的面前。

“小侄见过齐王殿下。”何宥谦也是冷着一张脸，拱了拱手。

何源皱了皱眉头，说道：“叫皇叔。”

何源总是喜欢纠正何宥谦的称呼。自打他把何宥谦从那个地府一般的山谷里带回来后，何宥谦就一直不和他亲近。何源也颇为无奈。

何宥谦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小侄谢过齐王殿下，把那个燕国车夫借给小侄。”随后，他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说道：“这是带来的谢礼。若没有什么事，小侄告辞了。”

说罢，何宥谦快步走进书房，把盒子放在书桌上，便要转身离去。

“慢。”何源唰啦一转身，堵在书房门口，说道，“是什么？”

何宥谦连忙顿住脚步，差点一头撞在何源的下巴上。他被迫仰视何源。这人怎么非得长这么高！“齐王殿下自己打开看看就好了。马上宵禁，小侄告辞！”

“站住！”何源声音平淡。但何宥谦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何宥谦只好后退两步，眉头紧皱地看着他。

何源转身关上了门，然后绕到桌案后面坐下，淡声道：“过些日子去寺庙里拜一拜佛吧。杀戮太重，不好。”

何宥谦冷冷地回答道：“那都是被你逼的。”

“不，不不。”何源直直地盯着何宥谦的眼睛，“不是我。是何广。他把你拉到这个高位上，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过几日去寺庙里拜一拜，我陪你。”何源看着何宥谦，眼里忽地闪过一丝怜悯，但转瞬即逝。

何宥谦沉默了一瞬，嗯了一声。他今年一十有五，双手却已经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何源见到何宥谦妥协了，面色缓和了许多。他站起身来，踱步道何宥谦的面前，双手搭在何宥谦的肩上，说道：“何广虚伪至极，他对着天下，另有企图！”

何宥谦听闻，嗤笑了一声，道：“那又如何？他爱民如子，赏罚分明。即便是伪装，那都不重要了。他确实为这个天下，做了不少善事。”

“现在的太平，恐怕只是，暴雨之前的，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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