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心道心 (2-2)

天宫为天城心脏，分为内外两宫。内宫为江氏起居之所，外宫为议政理事、仙家子弟修行之地。

十三洲仙门皆有派子弟来天宫修行，一方面可以向仙尊表示臣服之心，另一方面也可与其他洲交际往来。这已不单纯是参道悟道了，更多是权势的交锋角逐。

白暮雪的居所便在外宫，远远瞅着一片雪白，便是疏影轩外的梅林。小朱楼在梅树掩映下，格外俏皮可爱。门外的一片湖种着七色莲，白瓣上带着七色微光，甚是清雅别致。

“哇！”言心冲到湖边，鼻子都要探进湖里了，“天宫就是不一样，能同时看到梅花与睡莲。”

他们住在二楼的厢房，照例，白暮雪住中间的屋子，沈怀逸在左，言心在右。这回要在天宫长住，乾坤袋里的物什捣腾出不少。收拾好屋子，沈怀逸累的口干舌燥。

宫婢做了吃食，言心叼着糕点，将茶水端上楼。她提起裙子跑的没个姑娘样，含糊道：“小姐，厨房还有呢，等我。”

白暮雪叮嘱道：“你慢点，别摔着了。”也不知言心有没有听见。

没有外人在，他们三人不会那么客气。比如白暮雪要给沈怀逸倒茶，他会乖乖等着而不是阻拦。

沈怀逸正要接茶，突然听到细微却异常的声响。他打掉热茶，将白暮雪拽到身后。毕方鸟的尖喙擦过她的长发，撞翻了后面的屏风，它嘶哑地叫了一声，在屋内腾飞，碰掉了花瓶香炉。又有两三只蓝鸟飞来，红着眼直冲人来。

沈怀逸脱下外袍罩住白暮雪，“神女别怕。”

他拔剑砍去，将鸟劈成了两截，鲜血溅在墙上留下一段血红的弧线。

“小姐！”言心听见声音往楼上赶。

沈怀逸道：“别上来！”

鸟的数量越来越多，左右冲撞，将他们包围起来。碍于室内不能发力，沈怀逸执剑砍杀，将鸟杀了个干净。蓝羽飘荡，室内一片狼藉，犹如遭过洗劫。

沈怀逸顾不得脸上手上的鲜血，揭开白暮雪披着的衣袍，满意地笑了。她依旧是那个洁白无瑕的神女。

很好有，一点没脏。

崔亦欢飞身落在阁楼的围栏上，清清爽爽道：“白暮雪，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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