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混着泪水,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只是看着他那双眼睛,沈敛第一直觉就是他哭了,突然,心脏像是被揪了一下,钝痛,呼吸一窒,二话不说就把倾言揽进了怀里,抛弃了雨伞,抚着他的背。
人家灯火,偶尔熄灭一盏又一盏,街头黑暗中的二人,狼狈相拥在一起,渐大的雨,把沈敛淋得水湿,沈敛莫名得心痛,他默不作声,默默地把倾言抱在怀里,一只手掌扣着他上后脑,哗哗啦啦的杂声,在耳畔萦绕不绝,大雨点打在身上有些疼,杂音虽重,但耳轻轻的呜咽声,格外的清晰。
沈敛抱着他胸膛起伏,脸上的水顺流而下,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倾言这样,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颤,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心中复杂,只好默默无言将人抱在怀里,听着他轻轻的呜咽声,这一声声像砸在沈敛的心上,痛得厉害。
过了一会儿,倾言收住了情绪,从沈敛怀中离开,站稳与他面对面,长舒了一口气,呼吸还颤颤,看到地上躺着的伞和眼前淋成水人的沈敛,刚刚恢复清明的眸子晦暗,为自己的失礼道歉:“抱歉。”
倾言离开得突然,沈敛怀中一空,一瞬间还保持着抱着他的动作,听倾言这语气又是不远不近的,不见一点儿刚才的乖顺,沈敛收住了怀,摇头叹了口气,又重新捡起伞,顺势拽着倾言一只手,把人带到了某一个屋檐下,小声嘀咕了一句:“真薄情。”
倾言由于过激的情绪,现在脑袋瓜子还是嗡嗡的,他说的声音太小,周围的杂声太重,倾言没听清,疑惑道:“嗯?什么?”
沈敛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有些慌乱,含糊其词道:“奥!没什么……!”
倾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倾言放弃了,问他:“沈公子,你怎么在这?”
沈敛回答:“天色太晚,先前我见王府里抬进了一口棺材,我在找你,但你不在,我问过谢公子,他也不知,下起了雨,就出来找你了。”
倾言看了他一眼,现在愁云惨淡,实在笑不出,说:“谢谢,刚才,抱歉。”
沈敛语塞,心里的落差感实在太强,又不能忽视,分不清是什么情绪道:“无妨。”
斟酌了一下又道:“言公子,咱打个商量呗?”
倾言拨了拨针在疑惑:“什么?”
沈敛侧头看了他一眼,斟酌着字句说:“其实,也可以,就……就是不用这么分明。”
倾言同样看他问:“比如?”
沈敛看他这架势是同意了,虽是问句但笃定:“比如,嗯……从一个名字开始?”
倾言终于闹明白他这是打的什么算盘,但实在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些什么冠冕堂皇推辞的话,直接问他:“比如,你想叫我什么?”
沈敛没有答话。
倾言又问:“或者,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沈敛回答:“叫什么都成,直接叫名字也成。”
倾言看着他,说:“好,那我也一样,叫什么都行。”
沈敛见他答应,玩味道:“言二,也行?”
倾言答得认真:“行。”
二人站在屋檐下不知多久,雨渐渐小了,倾言打了一个喷嚏,沈敛下意识的想要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给他,摸到身上,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湿的透透的,跟他说:“走吧,这儿冷。”
“往哪儿走?”
“回家。”
沈敛又撑起了伞,迈入了雨中,倾言也躲到了他的伞下,二人并肩,融入深沉的夜色中,身影在雨中逐渐朦胧,渐行渐远去寻找他们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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