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下不去手杀人全家,处理完那里的事,她又回医馆去看了看娘,随后就赶回了陇安。
“灵非,我要恢复我原本的面貌。”
灵非跟着她跑了这些天已经很累,当即没什么好语气:“你又想干什么?”
“已经三个多月了,我要回去看看元帅,告诉他我还没死。”
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在地牢里过新年,可真新鲜。本该睡懒觉,吃涮锅的时候,她却偏偏只能一口一口咽下那些难喝至极的药水,一遍遍的承受着煎熬。
灵非想办法给她整了张人皮面具,柒休觐贴上了,安顿好她,自己赶回了陇安的边境。
碧洲成每天都会抽时间去边境呆着,不住的眺望着远方,盼望她能回来。仲萧他们都劝他,人死不能复生,让他节哀,说她下辈子一定能投胎到一户好人家,过美好的日子,可他好像都听不进去。也是,费心爱护了这么久的人,没得到过一点感情上的回应,人就没了,也难怪他放不下。
仲萧有些感慨,如果碧洲成早早的跟她说了自己的心意,他是不是就没有现在那么遗憾了。他知道她从小生活的环境不好,缺人疼,也知道她心里有了人,就再难装下别人了,所以他不去挤进她心里去抢那个心上人的位置,而是宁愿扮演好严厉又伟岸的‘父亲’角色,弥补她童年的遗憾,变成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另一个重要的人。
然而真到了生命终结的时候,有什么话,有什么情义,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让她知晓,她人就不在了,他心里难言的钝痛还是会慢慢切割着他的心脏,人生总是充满遗憾的吧。
碧洲成在边境转了两圈,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望着黑漆漆没有一点光亮的四周,转身准备回去,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后面洪亮的叫声:“元帅——!”
碧洲成恍惚的回身去看,却被冲来的身影一把抱住了冰凉的身躯,那身影亲昵的在他肩上蹭了蹭:“亲人啊!”
碧洲成被冲击的退了好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然的呆了许久,手也僵硬的抬不起来。柒休觐松开他,脸上看着又像哭又像笑:“我刚才一路过来,看到有个人影,我看着就像你……”
碧洲成呆呆的望着她熟悉的面容,听到自己麻木的启口:“是你,回来了吗?”一滴眼泪滑下脸庞,柒休觐一边哽咽,一边给他擦眼泪,连连应道,“是我,元帅,是我,我好想你啊。”她握着碧洲成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摸,你摸,小洲,是我。”
碧洲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她的耳垂,发现是真的,心里的酸楚一下子都涌了上来,一把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嘴里不住的喃喃道:“是你回来了吗?休觐,是你回来了吗?是你吗?”
柒休觐的手掌不住的安抚的顺着他的后背,被他呜咽发抖的声音感染的心里也酸酸的,脸颊闷在他胸膛上,吸着鼻子回道:“是我,我回来了。”
碧洲成松开她,眼泪已经背着她拭去了,只是通红的眼圈儿骗不了人,他关切的扶着她的肩膀四处看:“那一战之后,回来的弟兄们都传你已经死了,你可有哪里受伤?”
碧洲成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眼下乌青,还有有些佝偻的身子,柒休觐明白他的失态都是为了自己,她的心脏被涨得满满的,情不自禁的抱上去,闷闷的道:“你真好。”
碧洲成微不可见的撇着头亲了口她的发丝。
柒休觐压下自己喉咙里的酸气,说道:“我是差点翘辫子,是灵非救了我,她把她的内丹给了我,如果不是她,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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