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谦抹掉脸上的泪痕,问道:“她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清廉跟属下说,几年前姑娘受到西麟毒雨的影响,失了心智,险些丧命,后来被太医救治好了。嘉陵关一战,姑娘再次失去理智,利用自己的强大力量,击退敌军。还有这次……或许是还有残存的毒素在她体内,而姑娘心里又有许多恶念,一旦濒临爆发点,便会失去理智,而这三次失控,好像都是因为元帅遇险……”
“她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她心里,只有元帅一个人……”
景鸿劝道:“几年时间,可以让柒姑娘如此依赖,想必元帅待姑娘是极好的,别人对她付出真心,她想要回报也是人之常情啊。姑娘心里是在意您的,只是您回来之后,未婚妻小情人这些……对她造成的这些刺激,让她太反感了,有您作对比,她肯定会更珍惜元帅待她的好了……公子,姑娘缺爱,可以舍弃爱人,但舍弃不了父亲般的人,您别往其他地方想了。只要您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解释清楚,再徐徐图之,姑娘吃软不吃硬,您慢慢来,她明白了您没碰过其她人,日子久了,或许会回心转意。”
清廉和柒休觐一起守在碧洲成的房里,桌子旁边还有一盅药,碧洲成受伤,查土匪的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清廉转头看柒休觐,柒休觐正眼也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
清廉一想到大夫给碧洲成拔箭治腿的时候,柒休觐心疼的哭得像是弄丢了二百万,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心里就感到一阵唏嘘。
清廉尝试着开口问:“休觐,谦帅的伤,好些了吗?”
柒休觐烦躁的摆了下手:“你别跟我提他。”
“……”
清廉哀叹一声,他真是不想让碧洲成这样夹在他们中间里外不是人。
永定的土匪并不单单只是土匪,他们与邵昌、铎义俊等人来往密切,都是将毒品销往各地的下线。
只是眼下碧洲成伤重,不宜再追查此事,他们便打算等碧洲成醒了,先送他回陇安养伤,然后她和清廉再一起回来办这边的事。
欧阳谦厚着脸皮来了碧洲成的房间,柒休觐一脸不善的送客:“公子身体不适,还是先去歇着吧,元帅这里有我们守着,不劳公子挂心。”
景鸿腆着脸进来,赔着笑说道:“我们也想关心关心元帅的伤势,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对着景鸿,柒休觐自然做不到那么不客气,只能转身坐下,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他们可以在这儿。
欧阳谦在一旁坐着看她,她一会儿给他擦手擦脸擦身体,一会儿给他用香油润唇,一天过去了,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坐了一天了,不累吗?”
柒休觐没搭理他。
欧阳谦低下头自言自语:“如果我也重伤昏迷不醒,你会不会,也能这么照顾我……”
柒休觐冷着脸说:“你有小景。”
其实柒休觐不赶他走还有一个原因是,碧洲成喝药的这些贵价药材和人参,都是他花钱买的。吃人嘴短,虽然东西不是进自己肚子里,可她也还是承着他一份人情。
晚上,柒休觐就坐在椅子里打瞌睡,也没有回自己房间睡觉的意思。而欧阳谦一身的伤,竟然也跟着坐在那一整夜,柒休觐让他回去休息他也不肯,景鸿顶不住先去歇着了,一夜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第三天,碧洲成终于悠悠转醒,柒休觐的瞌睡虫也一下子就跑了,她赶紧起身坐到了床边:“元帅,您醒了?怎么样?伤口还疼的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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