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休觐的手腕疼得直哆嗦,她微微弯着腰,喘息着:“元帅,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现在先别说这么多,你的手……”碧洲成犹豫的看着她完好无损的手腕,那血脉之下却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着,在她的血管之上起起伏伏。
柒休觐打了个哆嗦:“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咬我……”
碧洲成凛眉,看了一眼远处的方向,又探手去摸她脉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莫非……”
柒休觐拔出随行士兵的一把刀,朝着手腕划了一刀,一些墨绿色的东西随着深红色的血一起流了出来,柒休觐脸色骇然:“这是什么东西!”
可转瞬间,那刀口却又消失了。
柒休觐惊疑的掰着自己手腕看:“怎么会这样……”
她不信邪的又划了一刀,不过几秒钟的功夫,那伤口又自动愈合了。她不禁想到了他们几个,无论被怎么重伤,最后都还跟没事人一样,难道,自己以后也会变成这样?那是不是代表着,自己的理智会再次,无数次的消失?
碧洲成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到前面去:“现在先别说这么多了,我们先回嘉陵关再说。”
柒休觐发起狂来,她的力量是如此可怕,元臻潜意识里觉得柒休觐此时的存在是个很大的危险因素,万一再失去理智,得有多少同胞兄弟遇害?可他毕竟是谦儿的妻子,她现在恢复了神智,他又做不到落井下石。
“皇上,末将扶您上御撵。”碧洲成扶着心事重重的元臻上了轿,放下轿帘的那一刻,元臻又握住了碧洲成的手腕,“当日在兰陵,她就是这般模样吗?朕派来的太医,不是说她已经没有大碍了吗?为何今日又在发作?元帅,此时两军对垒,休觐神智不清,朕担心……”
碧洲成直言道:“皇上不必过于忧心,休觐的神智并不会一直受损,到了嘉陵关,末将会想办法。”
到了嘉陵关,他们这些人不就更成了瓮中之鳖吗?柒休觐若再次发狂,恐怕又会死伤无数性命。
元臻未说出口的话,碧洲成其实也看出来了,于是,他低声承诺:“皇上放心,有末将在一日,就保她一日清醒,就算她真的发了性子,末将也有办法应对,不会叫她害人的。”
一时间,元臻也有些失神,握着他的手劲儿松了松。碧洲成作为一个外人,尚且能做到爱惜自己的手下,而自己身为她的婆家父亲,却在她象征着绝大危机之时,动了想杀她的念头。
元臻松开了手,碧洲成交代了他们赶路,然后步伐慢下来,跟柒休觐并肩而行:“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的,城内还有太医和军医,让他们给你看看。”
柒休觐看着自己的手腕,浑身的痛痒已经让她越来越烦躁、暴虐,头顶也疼得无以复加。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很多东西似的:“元帅,答应我,这次,万一城破,你为国捐躯了,那就带上我。如果,我在城破前的某一日,再次失去了神智,要害人,你就打断我的腿,把我关起来,但要每天来看看我,不要把我自己丢在一个角落,不闻不问。”
碧洲成知道她的心思,屈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别说胡话。”
柒休觐一愣,随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搀了一把他的胳膊:“你陪着我,好像头也不是那么疼了,血管里和骨头里也不是那么痒了。”
碧洲成几乎掩盖不住眼底的怜惜,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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