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妻在她们的争吵中,似乎听出了柒休觐并不是个恶人,激愤的情绪稍稍退去些许,木然的看着她。
柒休觐回身,歉意的看着他们:“两位先容我回去一趟,我去拿钱,跟你们一起葬了你们的孩子吧,她抢了你们多少钱,我可以全部补上。”
“葬了……凶手还没有伏法,怎么能葬了……”母亲喃喃念着,眼睛又看向那个已经了无生息的儿子,眼泪无知无觉的从眼角滑下,“我的孩子,我直到现在都不愿相信,他是真的不在了。”
柒休觐不敢去看他们伤心欲绝的反应,低垂着脑袋,心中的愧疚快要把她淹没。
他们怕人跑了,随柒休觐一起回了家,一路赶回去,他们不由得不耐烦起来:“你到底住在哪儿?”
柒休觐回道:“我住在陇安,我现在身上分文不剩,只能回去给你们拿钱。”
他们夫妻上了马车,柒休觐不想面对他们,就在外面坐着。路上他们一路提防着,生怕柒休觐有什么不好的点子,柒休觐知道他们防着自己,但也没什么反应,本来自己现在就无法让人信任。柒休觐身上的伤已经裂开的很严重,车夫看到她身上洇出来的血迹,一脸惊疑的问道:“姑娘,你这身上什么情况啊?”
柒休觐微喘了口气,颔首道:“我受了伤,血流下来了,弄脏了你的马车,我会赔你洗马车的钱,抱歉了。”
“你这怎么弄的啊?我看你身上伤的不轻……”
柒休觐没回答,车夫识趣的也就不再问了。
进入陇安边界,柒休觐才算稍稍有些许安心,也许是因为,在乎自己的人都在这里。
柒休觐给他们拿了下葬孩子的钱,又把灵非抢走的钱补上,她想了想,又多给了他们一百两银票:“我知道,给你们多少钱都弥补不了你们的丧子之痛,但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吧。”
母亲伏在父亲肩上又是一阵哭泣,柒休觐坦言道:“你们再给我几日时间。”
也许是感受到了柒休觐并不是无理的人,他们对她的态度倒改善了些:“可以,五日后,你来埋葬我孩子的地方,向他请罪吧。”
“好。”
虚声重伤被清廉救走之后,清廉就把她藏了起来,谁也不知道她在哪,虚声捂着胸口,靠在石壁上,虚弱的问:“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清廉正在煮着一锅草药,淡淡的道:“等你痊愈。”
“你到底是谁?”
清廉搅和药的动作顿了顿,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说啊,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身体?”
“你,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清廉扭过头去注视着她,虚声竟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心虚,“不记得了。”
清廉回过了头,继续熬药,良久才应了一声:“不记得,也好。”
柒休觐赶路去了边关,远远的在驻扎营地外面往里看,可是军马行色匆匆,她看不到自己想看的那个人影。
她慢慢的扒着篱笆,一步一步的挪着,在外围转了大半圈,也没能看到碧洲成。直到鸣笛声吹响,碧洲成率兵回了营地,柒休觐一路小跑着,总算隔着篱笆远远的见了他一面。
接下来的几天,她每天都睡在大树底下,天不亮就起来,等深夜注视着那盏灯灭了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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