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萧闭上眼睛,耳朵里是柴火烧的‘噼啪’作响的声音,掺杂着人的惨叫声,良久,那声音才渐渐平息。
仲萧望着那一堆枯骨,走上前两步,尽管一身的绷带,却依然透出一股冷冽的气势:“各位都看到了,叛徒就是这个下场,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本将军希望你们都能牢牢记住自己参军时所立下的誓言。他为了五万两,背叛我,可他背叛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还有那些能被我影响的人,我不是一个小士兵,我是一个将军,我肩负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安危,还有万千弟兄的安危。五万两银子,多吗?是挺多,可是他有命花吗?每个人都有命花到这笔不义之财吗?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衡量。多的我也不说了,请各位好自为之。”
郝如常的伤势很重,回来后就不省人事了,仲萧拖着病体一直守候在床侧,这几天里他已经默念了无数遍佛祖保佑。如果,真的连郝如常都离开他了,他真觉得活着没什么盼头了。
他全身上下包扎满了绷带,脸上也包的严严实实,仲萧的脑袋抵在床头,字字泣血:“哥,如果你真的挺不下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们一起,到了来世,再做兄弟吧。”
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这可不行。”
仲萧抬起脑袋,碧洲成在门口站着,手里提着一包药,身后还跟着个大夫打扮的人。
“你们俩都得好好活着,谁也不准翘辫子。”碧洲成招呼着大夫上前去,道,“你先让开,让大夫给三哥诊治。”
仲萧讷讷起身:“我还没谢你,替我打赢了这场仗。”
“自家兄弟,客套什么。”碧洲成拍了他一下胳膊,“我写信给我爹了,这药材是我爹的学生给他搜罗来的,说是比千年人参还管用,他们还找来了杏林圣手,据说看外伤在民间都是很有威望的。先让大夫给他看看,你相信三哥命硬,没那么容易死,你也别那么大压力。”
仲萧擦了擦鼻涕,‘嗯’了一声。
程望和程让等人听到消息都赶了回来,看到郝如常的惨状,直恨不得跟那奸佞小人决一死战,可季嘉生是季雪定的独子,皇帝也还没显露出要铲除季家的打算,若是动了他……
皇帝并不是那么贤明,这他们心里都明白得很,所以才会又出力气又要受他们的窝囊气。而皇帝却还认为自己的手段挺高明,觉得自己玩这套制衡之术很得心应手,多么讽刺。
这次季嘉生的羽翼也被连消带打的除去了不少,他也怒的想把这些与他作对的人统统铲除,只是父亲来信说元安军损失惨重,要他暂时不要再有所动作,以免引火烧身。
不能直接朝他们下手,还不能拐着弯的办他们吗?
季嘉生挑了挑眉毛,狠狠吐了口恶气。
几天后郝如常醒了过来,碧洲成拿的药材十分管用,皮肤上的溃烂处理好,已经开始轻微结痂了,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兄弟们都守在床前,而自己的弟弟小萧,两个眼睛已经肿的像核桃了。
郝如常动了动,似乎是想摸一摸仲萧的眼睛:“傻小子,哭什么,丢不丢人?”
仲萧的情绪绷不住了,哽咽到浑身止不住的抽搐。
“好了,好了,哥没事,看你傻的,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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