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诗荷闻言,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我,我想带他去别的医馆问问,刮骨……我不行,我儿子还那么小,怎么能受得了……”
袁弥秋的手掌犹豫再三,还是落到了她的肩上:“诗荷,你冷静一点,这所医馆,已经是就近最好的医馆了,放心把孩子交给大夫医治,相信大夫比我们懂行,更懂得怎么医治孩子,冷静下来,好吗?”
这个触碰,瞬间让牧诗荷更加泪流满面,这么多次了,小萧病了又好了,好了又病了,只有她一个人跑前跑后,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现在有人暂时充作了这个主心骨,她强撑了这么久的坚强,全都坍塌成了废墟。
大颗大颗的眼泪自她美丽的眼眸中滑落,她不断亲着小萧难受的脸蛋,每次做决定,她都很害怕,万一做了刮骨,小萧还是好不了呢?万一,他出不来了呢?他生前还要遭受这么多的罪过,哪个当娘的能忍心?
“小萧,我的孩子,我的儿子,你,你刚好没两天,怎么又开始了……你告诉娘,娘该怎么办……”
袁弥秋顺了顺牧诗荷的后背:“诗荷,让大夫来给小萧治病吧。”
“他上次生了一场大病,瘦了快十斤,刚好没两天,我刚带回去没两天,这次又要受这么大的罪,我怕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相信我,小萧一定能感应到娘舍不得他,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牧诗荷出了屋子,大夫说钱不够,还要足足添上一倍的银子才够,袁弥秋拿出了一个钱袋,给了大夫,随后跟牧诗荷一起出了医馆的大门。
牧诗荷望着那间屋子,不断的深深的喘息,袁弥秋看着她不断流泪,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诗荷,小萧一定会没事的,我们安心等着消息。”
“你不知道,我每次看到我儿子那么难受,我都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牧诗荷哭得有些缺氧,“我儿子很乖,从小就不会无理取闹的哭闹,他身子难受,怕我担心,他难受都不会哼唧出声来,哪里会有这么乖的孩子?可是他从小就身子弱,大病小病不断,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儿子要吃这么多的苦,他还那么小,他还那么小……”
袁弥秋难以理解:“仲家都不管他的吗?为什么都是你自己在照顾他?”
“我怀的第一胎,生出来是个畸形的怪胎,小萧又身子骨不好,看病特别花钱,他们说我不详,不肯出钱,就让小萧自生自灭……”
“混账!这是什么混账东西!当年他热切的追求你的时候,说过那么多海誓山盟,原来都是花言巧语!仲连上位,你爹出了这么多的力,他们怎么忍心这么对你们母子!让你沦落到没钱给孩子治病的地步!”
“我已经,没办法了,我娘给我的嫁妆,这几年给小萧看病,已经全花光了,我没有钱,小萧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你不知道,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去求仲家,去求牧家,没有人愿意帮我一把,我最后去求杜善人帮我募捐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只要有人肯施以援手救救我儿子,让我吃屎我都愿意!只要帮我救救我儿子,只要帮我救救我儿子……”
“诗荷!”袁弥秋揽住她将要跌倒的身体,理智告诉他应该将她放下,可情感上,却又让他慢慢收紧了双臂。
一个名门闺秀,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她说话从来都不会大声,今天说出的话,是她往日绝对不会说出的话语,她在仲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那一瞬间,他几乎想向仲家求了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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